少年大笑,佯赞说,“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还挺记事儿的嘛,算你识相。”说罢挥袍要走。
“我看师兄你这‘小忧’二字叫得倒是顺口!”苗泠泠抻长了脖子嚷道,浑身被晋柳儿缠得死死的,有力地叹了口气哀怨道,“彼苍啊…我苗泠泠上辈子欠了这个臭丫头甚么债啊……”
无忧刚对苗泠泠扮完鬼脸,耳边顿时又响起一个奸刁的声音,冷不丁吓了一跳。
无忧转头一看,她心心念念的蚀青正被一陌生少年缠在臂上把玩着,脑筋一热,三步并作两步,气势汹汹说,“还给我,这是楼师兄给我的。”
龙生九子,本性各别,像秦介这般横行霸道惯了的秦家少爷,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二人刚休了战,这会子又猫捉耗子地打玩起来。
随即发力硬生生地把青鞭一点一点地拽归去。
淡淡的凉,淡淡的暖。
苗泠泠这厢翻了翻白眼,撇嘴说,“给你了你也玩不起来,小丫头电影,三脚猫工夫……”
秦介眼底滑过一丝阴狠,皮笑肉不笑,他故装怜悯地看着被溅了一身污渍的无忧,扬了扬手里的青鞭,哼着小曲儿兀自朝堂口走去。
他秦介身负大师兄之名,眼下却被一个稚嫩的小女人绊住了腿,羞愤不已,顿时起了杀意。他本是用臂膀之力与无忧较量,此时现在暗发内力,一声大喝蓦地甩起青鞭,绕地三圈,愣是缠住了无忧的脖子、腰和小腿,沙尘劈面!
“啊……”无忧又泄了气。
循声而看,可不就是刚才还玩耍得非常炽热的无忧。只见她满脸涨红,结结巴巴的,涓滴没了常日里盛气凌人的架式,便佯愠打趣说,“这都日上三竿了,课是讲不成了。”
话音一落,但闻又一记怒喝!
未待她反应过来,耳畔幽幽地响起了熟谙的黏腻声音,“哎唷,千年血蟒之皮呢。传闻那竹仙擒住恶蟒扒皮之时山哭海啸,一条千年道行的血蟒化为一条血鞭,啧啧啧,得接收多少六合灵气才气由红转青啊……”苗泠泠两眼放光地抚摩着那条九节鞭,由衷感慨道,“真是绝了…翠绿欲滴啊!……”
无忧一把拉住,笑问,“敢问秦师兄,师妹可有对不起你的处所?”
“这位但是秦介秦师兄?”她定睛打量了几眼,只觉在那里见过,忽地恍然,窥月台那天……
镇静的女孩之声顿时打乱了他飘飞的思路。
“啊……好。”无忧一个激灵脸涨得愈发红,避开楼心月的目光,接着说,“我本身来就好……”说完手往额头上一撩,蓦地触到了楼心月的指骨,只觉指尖半晌温存,当下身躯一震,不由地连连发展。
她敏捷地抹着饭桌上的脏渍,将一应碗碟整齐地放回木桶,埋头苦干了一会顿觉发热,便干脆坐着风凉起来。她不经意地望着门外蓊郁的草丛,翠色欲流,脑海蓦地闪现出阿谁少年赠她蚀青时笑意浅浅的眼神,唇角亦是不自发地上扬。
如果光阴能够凝固,她多想就凝固在这一刻。
热腾腾的饭菜,香喷喷的汤水,饥肠辘辘的少年们。
还在用饭的几个师兄面面相觑,踌躇说,“大师兄,算了,她一个小女孩,你就别跟她计算了……”
“对了,”楼心月双眸一闪,像是俄然想起甚么普通,从身后抽出了一条青绿色九节鞭,双手捧向了无忧,“这是竹仙前辈赠送我的。你在隅中这半年如果无聊,无妨拿它练练根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