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同忆佯怒地推了卢有鱼一把，嗔道，“你就晓得幸灾乐祸，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转而笑意盈盈地谛视着楼啸天说，“再过几年他们长大了结婚，师兄报个大胖孙子才是闲事儿。”
“得得得，”卢有鱼赶紧挥手打断，一脸不耐烦，“我干脆直接让她去隅中宫跟些嬷嬷打打杂好了。”
糙皮糙肉的，大抵这辈子是享不了清福咯……她“噗嗤”地笑出声，面前俄然闪现了阿谁仙颜妇人，当下猛摸了摸本身的脖子，烦恼不已。三水爹爹独一的遗物，就这么不清不白地被抢走了！
“对了师兄，”卢有鱼正点头，倏尔想起一事，两眼精光，道，“你可知晋连孤之女晋柳儿，咳咳，也就是你将来的儿媳妇，过了寒水门的三试？”
“诬赖你？”晋柳儿眨巴着眼，非常猎奇。
“如何会？”晋柳儿的语气似很吃惊，赶紧说，“本来他找莫师叔就是为了验明你的身份！”
“吓！”莫同忆吃惊地脱口而出，笑问，“你还能让她打一辈子杂儿？”
“小忧，是我啦。”
“哼，要都跟你一样，到手的肥肉都丢了！……”
晋柳儿。
为首的二人乃是楼啸天与卢有鱼。
“小丫头伶牙俐齿的，反不像同悲嘴笨。”卢有鱼蓦地想起幻林里无忧和他说的那些话，顿时笑道，“像极了一清，油嘴滑舌的，一点儿没个慎重气。”
很久，只听晋柳儿哀叹了口气。
寂静很久，莫同忆和卢有鱼盯着苦衷重重的楼啸天，仿佛都在等着甚么。
楼啸天“哦？”了一声，顿扫笑容，说，“晋连孤为了回不夜城连白银城都不管了。秦欢死得蹊跷，要不是为了五族调和，我也不会想到去捐躯心月了。”
莫同忆听完几行清泪扑簌簌地掉，哽咽道，“同悲死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连他的骸骨都没找到……我估摸着这个小女人，替她爹讨我债来了呢。”说罢破涕为笑。
“同忆，你方才说的话，但是当真？”楼啸天神情寂然，不怒自威，只是眉宇间非常猜疑。
“有啊。”无忧应得利落，又道，“我还跟他说了我喜好他呢。”说完对劲地笑了笑。
“师兄，”那妇人原是莫家长姐莫同忆，这厢轻叹了口气，应道，“廖家一脉单传这是你我再清楚不过的事。当年先祖璞玉一分为五，意味同性兄弟同心合力肝胆相照，天底下统共就这么五块，一清的那块我再熟谙不过了。”
“说甚么胡话呢，”晋柳儿嗔她道，“谁说进寒水门就必然要和他楼心月结婚了？我偏不！等我学得一身本领，想喜好谁就喜好谁，谁也管不了我，谁也别想管我！哼……”
“小矮子？”
一小我头顿时挡住了无忧的视野。
殿内时而轻声细语，时而哄堂大笑，寥寂的深夜中显得格外清楚。
“卢有鱼！！”
“啊？！”晋柳儿惊得坐起来，忙不迭问道，“那他呢，他如何说的。”
无忧听了声音心中石头“哐”得落了地。
而楼啸天的眼神飘忽不定，模糊含泪，似笑非笑，说道，“没想到十一年后，彼苍又安排她呈现，竟然还插手了寒水门的三试。”
“小忧，你喜好过人吗。”晋柳儿语气悄悄的，似是回想些甚么。话里有黏糊的含混，有等候，有巴望，另有难以言喻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