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眉头紧蹙地谛视着那张面具,哼道,“你这面具可真健壮,折腾了这么长时候都不带掉的。”撇了撇嘴,挑眉又说,“早晓得风窟里我心一横就把你面具扯下来了,也都雅看你到底哪路货品。”说罢不经意地瞧了瞧跟前人湿透了的单衣,仿佛有甚么东西在爬动。
不过这冷哼之人,却不是萧肃。
要说这斗阳三剑,萧肃和楼展皓实在早见地过。其精美处,在于三招三式,极易假装成别派剑法,且以剑气伤人,不伤外,只伤内。以是身中斗阳三剑的人,大要无一丝伤痕,实则五脏六腑重创,如同烈火燃烧。
“嘿嘿,风吹雨这厮实在可爱!把我们带来穷山恶水的地儿,连个活人干粮都不给!”那鬼里鬼气的男人用后肘捅了捅身边眼冒精光的戴干男人,干咳了几声,对劲道,“我说三哥呀,你可得感谢四弟我呀……要不是我陪你逃出来,找了这俩鲜嫩鲜嫩的活人,你恐怕早饿死啦!”
“方才在风窟里,你为何要问我故乡?”那白发男人问道。
那白发男人身躯一震,双手不自发地攥紧,但闻跟前女子接着道,“可惜啊……我跑遍了七里乡,都没有找到他,也不知是死是活。”顿了顿,眼底一黯,说,“大抵是死了吧……”
那苏纶信听罢面色一震,随即赔罪报歉说,“萧师兄曲解。我只是猎奇为甚么……”
一眼窝凸起,描述鬼里鬼气的男人一个闪影从那遮天蔽日的乱草堆里跳脱出来,神采非常欣喜。随后而来的,另有一仿佛浑身都舒展到一起的戴干男人。
无忧“噗嗤”一笑,打趣道,“你倒是与众分歧,年青时候想死,年纪大了结又不敢死。”
无忧闻罢一怔,脱口而出道,“甚么意义?”
“嘭、嘭、嘭……”几声,溪边顷刻绽放无数小血花。
此话一完,无忧不由哑然发笑。她转念一想,俄然满脸堆笑,向那鬼老四深作一揖,甜甜道,“鬼爷爷,请鬼爷爷部下包涵啊……”说罢两眼噙泪,一副不幸巴巴的模样。
当下二人相视一眼,非常猜疑。
无忧眼睁睁地看着那号称鬼老四的奇特男人大摇大摆地朝她走来,心头俄然揪紧。想到本技艺里空落落的甚么兵器宝贝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正烦恼时候,那白发男人不知何时起了身,伏她耳边小声说,“打不过就跑,你别管我……”
那苏纶信嘲笑道,“寒水门真是人才辈出,一个小小少年,话语竟这般锋利。不过啊……”顿了顿,奖饰说,“一针见血。”
一浑身血点的年青女子几近是连滚带爬地翻到那半泡在溪水里的人儿身前。
溪水潺潺,日光暴虐。
无忧屏息听着二人对话,心说不过一个鬼老三,一个鬼老四,思考一番,笃定面前二人定是存亡门妖人,冷哼一声,嘀咕道,“魔教妖孽……”
“萧师兄莫非晓得甚么隐情?”那苏纶信见萧肃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佯笑问道。
那正自侃笑的鬼老三鬼老四忽空中色一怔,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道,“女娃娃,你方才说甚么?”
还无形单影只的人儿。
“怎的……怎的这么多的蚂蟥!”无忧仓猝扯开那白发男人的单衣,顿时又一惊。
除了一行青衣。
毕竟没有人晓得接下来会产生甚么。
号令一出,一行垂首待命的青衣男人尽皆眼神一凛,额角青筋暴起,大喊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