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脸颊一红,狠狠地咬了那男人一口,说,“全部鬼煞道,就属你本事!”
苏纶信摇了点头,后又点了点头。
苏纶信饶有兴味地说,“无忧无忧,没有忧愁……果然是个好名。想必师妹这平生都活得高兴安闲了?”
那女子看了男人一眼,说,“你先睡吧。”
那男人笑了笑,似置若罔闻,叹道,“鬼娘,你老是绝望。”说罢眸光一闪,紧紧盯着那女子眼眸,有些失落地问,“难不成你还是放不下风吹雨?”
一丝莫名酸涩。
还是迷惑。
此中的独眼男人用后肘捣了捣身边面色如纸的人,低喝道,“小鬼,夫人问你话呢,怎的你没闻声?!”
“续命草?”那女子反问道,“你们找到摘续命草的人了?”
那男人吃惊地“咦”了一句,道,“我舌头如果没了,你如何办?”
“不过新抓的鬼老四,说血阿狱的人全都藏在石怀瑾的寨子里。”
“没,没有……”
那苏纶信听罢一怔,问道,“师妹叫……小忧?”
同跪的独眼男人一个骨碌爬起来,哈腰堆笑道,“夫人有何叮咛?”
“哎唷苏师兄!”无忧低声嚷道,“到时候你们埋伏在寨子四周,我炊火一点,你们就马上冲出去,里应外合,岂不断妙?何况如果知名派的人随我一同进寨,必定会被存亡门的人认出来!”
“石怀瑾?”无忧失声道,“你说的是白巫族的寨子?”
无忧如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想不到苏师兄对待存亡如此之轻。”
“混账!!给我滚!!!”那女子顿时气得肝火中烧,喝得独眼男人瑟瑟颤栗。
那小鬼好不轻易挺了一口气,止不住地翻白眼,气若游丝地说,“知名派的人……摘了续命草,后被……后被血阿狱连人带草都抢走了……”
“不夜城……很美吧?”苏纶信眼神俄然飘忽不定,“极北之地,莽莽白雪。一群人围炉取暖,各自小酌。人生活着,得暮年三五知己,若还能有一人长相厮守……无言美哉。”
“出去!!”
深夜。
苏纶信天然地坐至无忧身边,安抚道,“中原局势水深炽热,不比平常。正邪两道相互比武,捐躯性命在所不免,师妹切勿挂怀。”
二人一番打情骂俏,没过量久,门外重又响起了浑沌的脚步声。
“独眼,”那女子“咔吱”一声单手掰断了那小鬼脖子,扔到一旁,擦了擦手,笑说,“传我号令,招死鸟回巢。”
袅袅青烟后,是一张猜疑、焦心,苍茫的女子之脸。
无忧嘴角倏尔绽放一丝苦笑,说,“本来筹算好幸亏中原玩耍一通,没想到几次三番,差点丢了性命。”
无忧“啧”了一声,思考半晌,缓缓道,“怕就怕人多了会打草惊蛇……”她脑筋俄然灵光一闪,说,“明日傍晚,炊火为号,如何?”
“应当……算是高兴的吧。”她说道。
“血,血阿狱……”
一男一女正情义缠绵,忽闻几声极藐小的呵叱声。
“是,是!!……”
仿佛是懒得点灯。
存亡四派百炼仙、万毒涯、血阿狱、鬼煞道,各设派主。历代新派主须得诛杀老派主方可继任。而四派现任派主别离为叱咤蛊仙水灵光,万毒王曾客,千里红和鬼夫人染香。
那女子浑身酥软,顺着脖颈温热鼻息,冷不丁触到一阵滑不溜秋,痴吟道,“风吹雨把我们带到这鸟不拉屎的处所来……不闻不问,还勒令统统人都不得私行出去……”一个骨碌死死被那男人缚在身下,持续说,“我这帮部下饿个一两天还行,若都饿个十天半个月,谁受得了……也不晓得他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