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点了点头,说,“持续赶路。”
无忧笑问,“变得如何?”
“苗,苗大哥……”
无忧一边清算着承担,一边听小鱼喃喃自语,她倏尔一愣,嘴里不由念着,“一朝入离乡,尘凡不来往……”
达到河绝顶的时候,天气已经很晚了。
“这……”
“苗泠泠!!”
流经村落的一条清澈小河顺着此起彼伏的山路蜿蜒,时而触摸天涯,时而跃向崖底。河边一行人扶老携幼,欢声笑语,浩大天涯下如同墨点般缓缓挪动。不知怎的,这小河边绿意翠绿,境地清幽,饶是如此,竟罕见火食。
“女人这么年青,另有好多风景能够看。内心有家,那边无家?”
“朗风哥哥,给。”
“小忧。我第一次瞥见墨墨,仿佛见到了你。”
三人哈哈一笑,随即上路,而后一起无话。
“楼心月现在跟变了小我样,我看他都杀红眼了……”
“如何不说话?”
无忧目不转睛地盯着篝火,苦笑说,“之前非论身处那边,风景多么波澜壮阔,都感受无家可归,难以心神驰之。”
无忧俄然发笑,道,“跟你走?去哪?不夜城?……”
“你别再装了!”无忧喝道。
无忧有点不甘心肠叹了口气,环顾着周遭的绿意丛生、花间鸟鸣,依依不舍。
“……我可没欺负你啊。并且……并且跟你靠近才敢拌嘴啊……”无忧斜睨了身边人一眼,忿忿地咕哝说,“你那么多好mm,缺我一个多我一个又不会如何样……”
暮色四合,苍苍茫茫。一行人卸下承担赶快生起了火。倒春寒时节,夜里还是酷寒。
小女孩吸了吸鼻涕,“咯咯”捂脸笑了几声,脱缰儿的野马似的径直跑开。
“王,您为何要带上两个族外人祭祖?”
朗风一怔,笑道,“我如何感觉你有点霸道啊小忧。”
“呃……感谢墨墨。”
朗风自告奋勇随几名男人去四周捡点多余柴火备用,小鱼早早入河不见踪迹。岸上剩下一干女眷,说是一干女眷,实在加上无忧,也就四名女子。墨墨娘亲,小墨墨,另有一个她没如何见过的嬷嬷。
“我描述不来。”朗风摆手笑道。
无忧刚要再说,耳畔忽而吹来一阵风。她昂首一看,原是小鱼。
离人乡。
“他变稳定,干我何事。”无忧冷冷道。
朗风顺势亦作了一揖,“请墨河王带路。”
小鱼笑了笑,说,“是啊。搬家至此的人根基上都下定决计再不问尘凡骚动,但是这世上,有几人能不沉沦尘凡?”
“死丫头,你都伤成那样了,你都快死了!我能不找你吗?!”苗泠泠气道。
“这一带唤作离人乡。”小鱼说,“白银山有句儿歌:离人乡,亲人望。一朝入离乡,尘凡不来往。”
“要走了?”无忧问。
无忧饶有兴味地“哦?”了一声,问,“你既不抓我,好端端地找我何为?”
人群中格外显眼的小女孩刚舀了一竹筒河水,谨慎翼翼地抱在胸前,屁颠屁颠地跑到了一男一女跟前。
淙淙流水动听。二人相视一眼,各自埋头用饭。像触及了一道深埋的伤疤,他和她的内心都是一痛,长久而又酸涩。最可骇的莫过于,你仍然记得那份亲情,但却忘了那份亲情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