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晋连孤抿了口茶,眸光一闪,说,“我传闻……祭龙镇的鄢镇主被杀了?”
楼心月听到“岳父”二字倏尔面色一滞,强笑说,“岳……岳父折煞心月了。”
晋连孤哈哈一笑,说,“一个屋檐底下,免了这些繁文缛节才好。”
话音一落,碧绿的池水俄然荡起了一圈波纹。
她不经意地将眼神落向池中二人身侧的那棵庞大梧桐树上,倏尔眼神一颤。
萧肃哼了一声,说,“你可知杀凤取麟,是要遭天谴的。”
被烈火淹没了的幽绿巨眼,浮泛地翻滚在火海里。满盈的焦糊气味和逼仄的光热,一丝不漏地裹挟着疾行的三人。
火外洋哭泣的风声,如同凤灵哀号,回荡在一派阴暗的池畔。
晋连孤“啧”了一声,道,“要不是师侄这二十年的呕心沥血,那不夜城城主之位怕是早落到外人手里了,那里另有我们这些个白叟儿说话的份……”说罢不觉摇了点头,感慨道,“一晃眼那么多年……”统统历历在目。
“你们在这等我一下。”萧肃说罢纵身一跃,蜻蜓点水般,一个周天翻转落到了那梧桐的枝桠上。
无忧和萧肃二人听罢一怔,顺着杨小涵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几十人合抱粗的梧桐树侧,水波泛动,影影绰绰地闪现着一小我影。不过刚巧有蓊郁的树荫遮挡,要不是心细如发的人毫不会看到。
一个闪影掠过世人眼角。
十二夜宫,议事堂。
“他没死。”那衣衫破乱的白发男人哑声应说。
如同鱼龙深潜后浮出水面后的第一次呼吸。
格外喧闹。
似风闸大开,一刹间暴风怒号!
“师叔这话就不对了,”楼啸天不甚附和地打断道,“小儿率性,一婚娶两女。如果在这繁文缛节上免了,我都替柳儿委曲。”
就这般径直突入重重火海!
“你大抵是看错了。”杨小涵不觉得然地答道。
当下一人持剑狂舞,一人连连闪躲。
不知何时燃烧的火海,不知何时吼怒而来的微弱风灵!
楼啸天微微点了点头,随便说,“师叔动静通达,大抵北海十八镇的环境都清楚了吧。”
楼心月俄然干咳了一声,引得其他二人一怔。
父女俩一番言语,叫在场的父子二人,听得云里雾里。
无忧顷刻收回了早已飘去九霄云外的思路,看着一脸惊奇的白净男人,说,“谭师兄?”说完转头望向一潭安静的碧绿池水。
楼啸天赶紧一揖,推让说,“师侄一番陋劣观点,还望师叔莫怪。”
“咦……奇特了……”她随即又拆开了剩下了两个袋子,猜疑道,“如何都是空的?!”
光阴,仿佛被拉长了。
却见那萧肃正吃力地浮在水里,肩上还托着一个一动不动的人。
一时候无数沉闷的碰撞之声炸裂开来!全部阴暗的溶洞,仿佛地裂天崩,伴以无边飓风,将一行人顷刻拔根而起!
“爹,我这不是无聊嘛……”那晋柳儿一溜烟窜到了晋连孤身边,撒娇道,“爹你能不能支家里几个小厮给我使唤使唤?”
那一袭荼白衣袍猎猎作舞的超脱男人当下一声大喝,一道狭长剑光随即重重劈向火线的一派乌黑。接踵而至的,另有倏尔燃起的熊熊大火!
“噼里啪啦”的烧焦之声。
说时迟当时快。
而水中二人,却离岸愈来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