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藏,废话也不必多说。”暮野王冷声道:“当年老夫杀了八条性命,你们为此苦追老夫,最后趁人之危,让老夫被关了十八年,今次老夫还是杀了八条性命,倒要看看,本日你们又能如何。”
“空藏,你假仁假义,道貌岸然,在别人眼中或许是一代高僧,但是在老夫眼里,只是一个口蜜腹剑的伪君子罢了。”暮野王毫不客气,嘲笑道:“老夫被你关了十八年,你三言两语说得轻松,当真觉得这十八年的仇隙就此轻描淡写算了?”
十僧连伤三人,却兀自何如不了暮野王,俱都是心下震惊,忽听得一声怪叫,只见到暮野王身影一晃,探手出去,竟是抓住了静澄的柄铁杖,静澄低吼一声,灌力柄铁杖上,只是一刹时,竟是感受那柄铁杖如同火杖般烫手,吃惊不小,他晓得一旦脱手,这柄铁杖必定会被暮野王夺了去,固然手掌仿佛烈火炙烤,却咬牙撑住,并不放手。
空藏大师道:“暮施主,放下屠刀,登时成佛。你戾气未除,老衲只能恳请你再在鄙寺持续清秀,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参悟佛法,真正修得正果,也一定没有下山的机遇。”
只是有几名老衲心下已经盘算主张,便算这暮野王当真要杀了静澄,亦不能在他面前下跪,静澄性命当然首要,但是大光亮寺的名誉更是无可替代,大光亮寺能有本日之荣光,是无数先人堆集下来,本日如果当真一跪,畴前的统统便将付诸东流。
暮野王哈哈笑道:“大光亮寺号称天下第一寺,都说寺内高僧浩繁,现在老夫手里公然有一名高僧,比统统人都高。”语气当中,尽是不屑和讽刺之意。
这里是大光亮寺,夙来被以为是佛宗之首,本日十僧联手大战暮野王,不但没有将其打败,本身这边还伤了数人,被僧众们高山仰止的静澄大师,现在更是被暮野王高举头顶,显得非常的狼狈。
很多和尚都是瞧向了净空大师。
“少废话。”暮野王冷哼一声:“你若不死,老夫心中不安,北宫连城不亡,老夫死不瞑目。”往前踏出两步,道:“空藏,十八年畴昔,老夫倒要瞧瞧,你的武功有没有甚么长进。”话声刚落,手落第着的柄铁杖猛地一甩,被举在半空的静澄如同纸鸢般向空藏直飞畴昔。
暮野王瞧见空藏从天而降,眼角微微抽动一下,随即笑道:“空藏,你还是出来了。”
众僧却都是微微变色。
群僧倒是瞧见,一道灰影从天而降,飘然落在几位老衲身前,身形瘦长,比之其他老衲都要高出一截子,白须飘飘,灰袍猎猎,双手合十,群僧一眼便认出,恰是大光亮寺方丈空藏大师。
“暮施主,如果老衲没有记错,你本年六十有九,再有一年,便是七十了。”空藏声音低缓不失严肃:“人生七十古来稀,暮施主在鄙寺清修十八年,遵循老衲的设法,再有两年,比及暮施主在鄙寺满上二十年,便可让你下山自修了。”
空藏大师双手合十,合目唱道:“阿弥陀佛!”众老衲和广场上的僧众们也都立时合十唱号。
暮野王大笑道:“你还想再留老夫十八年?嘿嘿,老夫是晓得天命之人,莫说十八年,便是八年,老夫也一定能活得了。老夫苦忍十八年,就是比及有朝一日能够出来,完成老夫未尽之事。空藏,你内心清楚,老夫不想多杀人,此番出来,只要取了两条性命,便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