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噗”的一声笑了起来,终究将阿谁小木盒子又取出来,放在桌上。
就在梁叛迟疑不决的时候,就听他们又说:
“传闻他是势在必得,此次托门路进了江宁县衙,便是想要先一步熟谙政务,好等过榜便接了张守分的班。固然说‘恶贯充斥,附郭都城’,这个位子并不好做。但是这几年江宁县在张守分的手上弄得很踏实,好桃子就快熟了。如果取张守分而代之,只要不是扒得太狠,这个位子上起码另有五六年的肥地盘好刮!”
“也对,常言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我们读书为的是仕进,仕进为的是捞钱。做买卖也要投本钱的,仕进总也一样。”
这时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也不见多少了,梁叛放下茶碗,略略抬高了声音道:“你告诉一下大师,下午就在茶社二楼会晤,你们从后巷出去,我在后门等你们。恰好茶社大门封了,我们也好平静一些。”
梁叛翻开小木盒子,直接倒了半盒茶叶出来,把丫头心疼得尖叫起来,劈手又将小木盒子夺了归去。
丫头点了点头,承诺一声。
梁叛这才收起望远镜,笑道:“你这也太抠了,如许,你再给我多放几片,转头到我茶社里拿二两最好的茶给你。”
“嗯,之前听本县一名老先生讲,这个姓张的没有甚么大才,但是治县的本领算得上是很好的。编年兄是有硬扎干系的,只要中了,拿这个缺应当不是题目。”
他一时竟有些踌躇,固然县学当中确切有一些害群之马,但是这些浅显的县门生一定大家都是恶棍,如果不分青红皂白,给这些人都下了泻药,那难道滥害无辜?
“眼下的花消再多也有限,只要凑趣好了教谕,本年乡试倘或时来运转,中个举人,不管能不能再中进士,只要求获得一官半职,还怕弄不到钱吗?”
“这才乖嘛!”
“但愿如此,编年兄与我等是一县出去的,如果中了,也好先一步在朝中铺垫,今后你我便有个带路的人了。”
回到自家医馆门口,梁叛没有进家门,而是到了丫头的摊子,坐下来要了一碗茶。
“阿谁马天申不过也是个生员,也不是甚么名流,写的那部《四书讲义》也是狗屁不通,润笔能有多少?这部书连上元县的书肆也难找获得,恐怕底子就没印出几本,用得着多少破钞?归在一处最多二百两银子。”
梁叛朝碗里一看,就见一碗寡淡寡淡的茶水,当中飘了几片碧绿碧绿的茶叶。
丫头道:“屠三爷今早上安德乡去了,有两口肥猪刚出栏,他去收了。下午一定赶得及返来,要等他吗?”
还没等他恼火起来,那两个生员又道:“长远的话先不说,听讲江宁县已经收了状子,封了那间茶社,明日又有好戏看了,哈哈!”
他将那几片茶叶交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最后竟然取出望远镜来,从目镜当中对着茶碗去看。
他快步潜入县学厨房,将统统水井、水缸以及茶壶、水吊子当中都洒了泻药,一边洒一边恨恨隧道:“你们不是要‘三上’做文章吗,那就好生研讨最后一‘上’,躲在厕上作几篇好文章出来。”
她噘着嘴很不甘心肠翻开小木盒子,用木勺谨慎翼翼地挑了两勺,搁在喝馄饨汤的碗里,冲了一碗开水,便放在了梁叛的面前。
另一人又沉默半晌,叹道:“唉,摆布不过是我们这些做生员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