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那人抬开端来的时候,梁叛同他一对眼,却浑身蓦地一震,脱口叫道:“管寄!”
罗南斗的神采垂垂变黑,盯住梁叛,不愉之色终究溢于言表。
晏公就是漕帮的祖师爷,齐四当日同梁叛拜把子的时候,还要特地到晏公庙向祖师爷禀报的。
这时忽见围拢在火线的几人朝两边散开,让出一条途径来,接着便见两个帮众一左一右押着一个披头披发的男人,一起卤莽地喝骂推搡,将人带到了梁叛跟前。
那中年红光满面,神情很足,走路的气度也不小,大抵是台州帮老迈罗南斗了。
那刀疤男人只觉面前一花,还没瞧见敌手的行动,便挨了一下,顿时两眼一黑,像一只煮熟了的虾,紧紧地伸直在地。
梁叛又看了管寄一眼,见这小子正一脸希冀地望着本身,固然满脸血污,但看模样状况还过得去,便给了个“放心”的眼神,静等罗南斗的呈现。
那刀疤男人俄然在两人当中挥了一刀,仿佛要生生斩断管寄的话,口中喝道:“既已认了,另有甚么话说!”
梁叛俄然朝前欺进一步,将对方双拳让在外门,同时一拳重重捣在男人的肚皮上。
漕帮的人不管入帮还是有事关帮里安危持续的大事,十足要到祖师爷跟前烧香奉告,不然便是欺师灭祖。
刀疤男人叫道:“他妈的还装蒜!”劈手便是一刀,带着疾风恶劲,朝梁叛面门砍来。
只是有个喽啰大声叫道:“废话,我们当然是漕帮,漕帮就是河帮,哪个不晓得?”
梁叛见此人木木的没甚么神采,全然看不出是否在发怒,不知是独占的脾气,还是城府极深的原因。
梁叛拾起地上的砍刀,“当”的一声将刀尖剁在刀疤男人的脑袋边,溅起一片灰尘,朝世人笑笑,说道:“劳烦哪位弟兄替我通报一下罗老迈,请说两句话。”
梁叛细心去看那人,固然瞧不清脸孔,但方才一晃眼之间,倒确是感觉身形有点眼熟,不由心想:莫非真是南京漕帮的弟兄?
那胸口一道刀疤的男人看来是个小头子,此时已从部下那边接了一把厚背大砍刀出来,握在手中抖了两抖,冷着脸毫不客气隧道:“我们台州帮对待好朋友,全当本身弟兄一样坦诚,但是要想坑蒙诱骗,欺辱到我们头上,那也决不客气!”
梁叛都给气笑了:“我认甚么了?”
底下一个喽啰立即怒道:“他妈的到了我们地盘上,还敢做东?”
梁叛冷冷地看了罗南斗一眼,这位台州帮的老迈,当然不会像他部下的喽啰那样咋呼,并且已经晓得面前这位“骗子”,恐怕不是骗子了,而是真的漕帮中人,比本身还要真。
再看那副气度,说不定还是南京帮中身居高位的老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