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熟人说熟实在也不熟,梁叛认得他,但是对方一定认得梁叛。
掌柜无法隧道:“仁兄,骂驾桥肯收,便劳你去骂驾桥出好了。实在你这几部都不是举业相干的书,也不是古旧的善本,我这里收了三五年也出不去手的,实不敢给高价。”
因而吕伯安伸出四根手指,说道:“四百两。”
俄然有小我在前面说话,将吕伯安吓了一跳。
“你不要管我,五百两卖不卖,卖的话我顿时到县衙找书办来过户!”
吕致远身故今后,梁叛曾经跟县衙里探听过,那院子连同内里的家什一块儿大抵三百两,公家能够瞧在他梁或人的面子上二百六十两转手给他——前提是吕书办没有族人来认领。
吕伯安摸不清他的秘闻,不过一想,那些同窗同年们说话就要到了,并且比来南京这里南直隶各地来的贤士俊彦不知凡几,都要寒暄,家里的钱又不知几时才气寄来,眼下倒真该算算。
他不肯吕书办的东西就这么被人糟蹋!
“你快算算,究竟要多少银子。”
“既然卖书必然缺钱,你要用多少钱?”
他开口沉声道:“这些书我要了!”
梁叛在户房见过此人的名字,叫做吕伯安。
吕伯安更加迷惑了,游移道:“总有二三百部,如何?”
他从故乡的手札当中还得知,那些同窗考过府试的,都已筹办结伴来南京备考此次加科的乡试,倒是本身这个“东主”天然要欢迎,场面上需都雅一些。
吕伯安却不肯走,只是磨着那掌柜再加几钱。
“骂驾桥绣春堂前面是不是?”
到了这个时候,梁叛也早瞧出来了,本来这吕伯安是在卖书,不消说,卖的天然都是吕致远书房里的那些藏书了!
但是现在他宁肯多出一倍的代价,也要将那院子以及吕致远的遗物都盘下来。
梁叛直接举起一个巴掌:“我给你五百两,连你的屋子,我全要。”
梁叛顿时一句话堵在喉咙里,盯着吕伯安看了半晌,最后也只要泄气。
瞧见他穿得又不是长衫,戴的也不是方巾,没个身份,内心嘀咕,拱手问道:“中间真要买?不知出价多少?”
奇特的是,这俩人的还价与众分歧,书肆老板一边挑弊端一边抬价,那人却一边吹嘘一边贬价。
文海阁吊挂着灯笼的光照当中,那吕伯安身穿戴一条皱巴肮脏的直裰,手里拿着几本旧书,正在和书肆的掌柜还价还价。
谁知吕伯安冷下脸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道:“不卖!”
那书肆掌柜点头道:“你这部《周子黄历》是赵体字,当是蒙元建阳刻本,那里是南宋版?”
吕伯安神采一变,不悦地说:“天然是我家的,莫非说我窃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