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齐四站起来将谭三郎拦住,乌青着脸,冷冷地说:“既然柴老迈和曹师叔要谈私事,我们留在这里未免不风雅便,都回城罢!”
老头子已经退隐,帮里的事自有他这个做老迈的处理,不然算甚么“独当一面”?
八口箱子共有三种,最大的一口,长二尺宽一尺高一尺,天然是给齐四的。
谭三郎道:“曹老刀,你要反骨做下一个泰州帮吗!”
两边陪侍的帮众瞧了尽皆倒吸一口冷气,如许一口箱子,装满了银砖该有多少?
这一句话出口,顿时满场哗然。
六个泰州帮的帮众走过来,将中间那张长桌撤了,抬着几口箱子一一放在齐四等人面前。
不过他立即想到还在晏公庙的曹老刀。
这个曹老刀常日里仗着本身资格高,便有些狂比大傻,提及话来也是阴阳怪气,看来此次齐老迈体脱手了。
泰州帮几时这么阔了?
说完看也不看柴豹子和曹老刀一眼,背动手便快步走出晏公庙,扬长而去。
说着将手里那块银砖放归去,重重地关上箱子,叫两个部下抬下去收了。
曹老刀眯眼一数,箱子中的银砖码放得整整齐齐,一层五块,瞧那厚度应当是六层。
这是一把将全师爷逼到了墙角,没有长袖善舞的余地了。
谭三郎却想:要见人在茶社公所不好吗,何必去老爷子那边?
柴豹子早知谭家小子力大拳重,不输乃祖,那里敢接,仓惶退了两步。
全师爷赶紧道:“曹老迈说得是,鄙帮诚恳要跟南京的老迈们就教。”
何况就算要动曹老刀,他也不会像个没断奶的娃娃一样找老头子喊冤乞助。
谭三郎一听他们两人的语气,肯定这个姓梁的公然和齐4、冯二都有友情,齐四更是直呼“老五”,仿佛同姓手足普通,明显义气匪浅。
齐四“唔”了一声,说道:“如许,冯二哥,你明早去拜看看,如果老五有空的话,请他明天到老爷子那边吃斋饭,三郎,你也来见见这个朋友。”
坐在第四位和第六位的,都是他锦衣总的部下,也跟着说:“也算我们。”
他伸手抓起一块来颠了颠,未几很多十斤重,这一箱竟有整整三百斤白银!
三百斤便是四千八百两,那岂不是说齐四那一箱有将近一万两银子?
谭三郎这是直指曹老刀要单干叛帮了,并且当着妓女骂婊子,不但骂了曹老刀,连劈面泰州帮的面子也抹得一干二净。
柴豹子当场变脸,站起来指着谭三郎的鼻子骂道:“他妈的小兔崽子,谭老棺材没教过你发言吗!”
两千斤银子,合三万二千两,这是送得甚么礼?
全师爷哈哈大笑,鼓掌道:“曹老迈快人快语……”
谭三郎瞋目圆瞪,喝道:“曹老刀,你这是甚么意义?”
曹老刀与那全师爷深深对视一眼,俄然开口笑道:“那曹或人却之不恭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