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蓦地警省过来,一把抓住三叔的手臂,说道:“二叔不是你杀的!”
不过他随即明白了:“你这两天查案子,必然传闻过我和俞继荣的事。都说我跟他争风呷醋,对不对?”
三叔咬牙道:“我天然晓得,她要给老二报仇,想要我的命!我晓得的,因为老二就是我杀的!”
三叔道:“我去找徐家的娘们要解药,他们要我的命,给他们便是了!”
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道:“二少奶奶,是二房奶奶派小的们过来的,有几句话必然要向二少爷禀报,请开门罢。”
梁叛叹了一口气,说道:“那走罢,快去瞧瞧俞二哥。”
三叔奇特地看了他一眼,问道:“如何了?”
他说着看向梁叛,却见梁叛呆在那边,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实在这些桑苗一向存在洪蓝埠半步未曾转动,那南京客不过是掏钱倒了个手,白赚原价六成的利。
两人敏捷穿过一片片房屋和空位,终究来到俞东来所住的阿谁小院,却见院门外站着几小我,在黑夜当中哐哐打门。
三叔走上前揪住那人衣领,正反足足抽了十二个巴掌,把那人打得满口是血,不住地呜呜告饶。
为了买桑苗,二房前前后后一共花了三倍加七成的代价,肥了承平府和宁国府的桑农,另有那南京商客,独独亏空了俞氏的本钱。
三叔二话不说,进了门直奔堂屋,一眼看到躺在桌上的俞东来,禁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这是将三叔往死路上逼!
梁叛摇点头,这倒也不算说错,二房这一手如果做成了,三叔恐怕要欠下一屁股债,俞继荣也要跟着陪累,毕竟这钱是他找人筹借的,并不是他本身充裕的资产。
实在三叔不过是为了跟哥哥负气,干了一把囤积居奇的谋生。既然担着风险,又有负气的身分,天然要狠赚老二一笔,这一点说到底还是俞氏主家的家事,别人没有资格置喙。
他走上前伸手在俞东来脉搏上一搭,脉象比之前又弱了几分。
三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浑身的力量,苦笑着点头道:“是我杀的。不过我也不是故意杀他,都是他本身,俄然冲进我家门,扑到我的身上,我想推开他的,可我忘了他是个没力量的空架子,一推便将他推倒在地,人顿时便死了。”
厥后二房火烧眉毛,只能再加六成从那南京客手里买回了这批桑苗。
三叔站在那边直愣愣看了半晌,俄然回身往外便走,俞太太赶紧在门口拉住,惊道:“三叔往那里去?”
梁叛不解隧道:“那你为甚么还给二叔的尸身喂毒,还将他的脑袋割下来?”
三叔皱眉道:“喂毒?我没有!我当时只是慌了神,将他的尸身埋在了乱葬岗边的松树林中,谁知第二天便被人刨了出来,丢在了庄园门口,脑袋也不见了。”
梁叛听得目瞪口呆,当初二房即便倍价买了三叔手里的桑苗,也不过是将钱左口袋掏给了右口袋,俞氏主家半点也不丧失,但是二房为了赛过三房,不吝看他赔光本钱,也不买这批桑苗,反而远从外府采购。
梁叛走上前,伸手拦在三叔面前,皱眉道:“三叔,你如何晓得是二娘动的手脚?”
三叔点头道:“内里传得都不对,不过这事不必细谈,你只要晓得俞继荣是我这头的就行了。”
梁叛见三叔还要再打,赶紧拦住说道:“这等人和他计算甚么,快去看看俞二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