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俞太太俄然站了出来,大声道:“四太爷,你白叟家话说得真正标致,不过我这妇道人家却有一几点不平。”
谢老爷子道:“你姓徐的不过是吃严家的绝户发的家!当年你从四十里外的新桥镇巴巴地把妹子送给严员外的二儿子做填房,成果没几年严家一大师子几十号人死的死散的散,你这丧德行的东西,千方百计把人严家老迈的孤儿寡母赶到了官塘去,这才吃了他家的绝户。论出身,你女儿来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脏兮兮的乡间村姑,跟我女儿比得着吗?”
“嗯?不是吗?”梁叛一愣,问道,“那是啥意义?”
说完他便催促俞兆普:“俞四叔,还要看戏看到几时?请快点罢!”
要照三叔的脾气,这时早已开骂了,不过侄媳妇生不出这件事,他做叔叔的也是内心过不去,以是竟没开口。
“你!”那黑脸男人被他噎得够呛,脸膛又黑了几分,气道,“好好好,你是少爷,就该高高在上。我们替主家种地的是下人,连话也不配说!”
第一是二叔多年筹划族务有功,第二是说二叔为人仁爱驯良,有家长之风,第三也是最首要的一点,二叔有后,并且母慈子孝,骏哥儿幼年聪明、谦恭懂礼,酷肖乃父。
“好笑!”俞太太不屑隧道,“你又不是我们主家长辈,莫非东来生了儿子还要向你显摆?”
梁叛这才想起来,冉清是反对八股的,朱熹的《四书章句集注》是八股的“圣经”,固然不失为唐宋以来的儒家第一著作,有上承典范,下启群学的职位,但是因为八股的拖累,导致这部巨著在冉清等人的眼中,也成了监禁文人的祸首祸首之一。
俞兆普并不言语,俞承舟却掰动手指头,一本端庄隧道:“当时候我们洪蓝埠还是俞、谢、严三家子,姓徐的仿佛是新桥陡门圩还是圩西来的,四叔,你记性好,是陡门圩还是圩西?”
冉清道:“孟子曰: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意义是说舜没有告诉父母就娶了老婆,没有尽到做后辈的任务。这里‘无后’是没有尽先人之责。”
不过此时俞兆普的大礼大义已经说完了,也把俞东来“失责”之处归纳了三点。
俞太太伸手将那孩子阿虎拉到身边,指着他对俞东来道:“俞东来,这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今个替你儿子取个大名罢!”
徐再则面色一沉,斜乜着俞承舟。
当然了,除了这几点另有很多场面话,不亚于朝廷的大小祭典。
俞太太也不与他辩论,接着道:“第二,你说东来无后,有后无后莫非全在你的嘴说?”
接着便开端细数二房这些年对家属的进献。
徐再假装无辜隧道:“东来,我是做长辈的一片珍惜你的心,如何叫风凉话?当年你要娶谢家丫头,我便同你爷爷说了,现在大师闺秀时髦小脚,庄稼人家里要做事的女人才留大脚。你瞧瞧谢家丫头,大着个脚丫子,南也去得,北也闯得,人就野了,那里是相夫教子的门路?”
俞兆普皱眉道:“你的意义是长房有后?我如何不知?”
梁叛正听着这份仿佛讨贼檄文普通的长篇大论,忽觉有人凑了过来,接着便听冉清低声道:“这个俞老头不学无术,贤人说‘无后’可不是没有后代的意义。”
俞兆普只好当众道:“各位族亲,我族门不幸,长房无后。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