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印证了剑道,又无所谓胜负,再比一场又有甚么意义?以是不比了。”
梁叛满心疑虑,不过当着参二爷的面不宜多说,因而转过话题边走边问:“之前溧水县派了差役来取册子,传闻被人当街杀了,是谁?”
说着笑了起来,俄然手腕一抖,闪电般拔出长剑,连人带剑好似一道长虹,划过三丈长的街道,剑光顷刻间将这黑沉沉的街道照得一片雪亮。
梁叛也笑了,他旁若无人地快步上前,向萧武拱手。
说着三叔招招手,本来缩在屋子里的耕户们全都走出来,带着锄头钉耙,冷静地挤到了雨棚下,将俞东来等人围在中间,严峻又谨慎地谛视着那些不知所措的庄户人。
“好,专诸总那两个兄弟如何样了,脱手成果如何?”
“到镇上找你们的知县去!”
他这句话中没有任何夸耀和轻视的语气,只是平平平淡诉说着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俞东来不屑隧道:“法不责众就是句屁话!”
梁叛心中的惶恐无以复加,倒不是为了萧武所落空的右臂,而是萧武那仿佛脱胎换骨普通的气质,整小我越来越像一把锋利无敌的宝剑,无情,冰冷。
两条街上都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行人。
四周的庄户人都嚷嚷起来,有的干脆口沫横飞地在那边谩骂。
“甚么事理?”
梁叛丢下一句话,再度向镇上赶去。
庄园的阵势较高,越往集镇就越向下走,眼看着船埠一片已经全然淹没在了大水当中,几艘划子和断枝烂木漂泊在水面上,被大水冲荡着,不竭地在最高的一层台阶上碰撞。
梁叛一边说一边用脚尖从地上挑起一条锁链,抓在手里,与萧武并肩站着。
“成了。断臂的那一刻便成了。原筹算留在浙江养好伤同余定仙再战一场,但是等我伤势垂垂好了,却悟出一个事理。”
“返来了,只是……”
俞东来等人回到小院当中,三叔则指派了几十个耕户到低洼处的几片田里去加高田埂。
“萧总旗?”梁叛又惊又喜,问道,“他从浙江返来了?”
他在通往集镇的门路上与庄户人的步队分开,那些庄户人一个个描述仓惶,行动仓促,四散去往自家房屋地步的地点,住在河对岸的只能挤在岸边空自焦急,望河兴叹。
惨叫四起,差役们奔的奔逃的逃,技艺快些的钻进巷子里眨眼便消逝了,技艺稍慢的都被萧武纵剑赶上,全数杀了,只剩一个孤零零的肩舆还停在街心。
“二少爷,你做得太绝了罢!”那黑脸男人愤然起家,指着俞东来大声道,“事情不能这么办!俗话讲法不责众,你要把我们五百户人家逼上死路,我们就和你冒死!”
“我瞧你像是‘得道’了,我们之间那一场,恐怕也不消比了。”
参二爷没再说下去,因为他们已经走到了这条街的街口,一条横亘火线的街道呈现在了面前。
但是,如此的萧武在见到梁叛时,嘴角却暴露了一丝笑容。
萧武右手抓着剑鞘,贴在胸前,微微躬身请安。
在他们中间,也就是东桥堆栈的门口,还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名差役的尸身。
残剩的人都傻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落空家人的火伴嚎啕地沿着河岸,徒劳地追了下去。
萧武还是那一身黑衣,右臂仍然抱着一柄长剑,脸庞上固然尽是风霜之色,眼神却更加锋利几分。
“和余定仙比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