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二爷想想盯不住馋虫的引诱,干脆留着门也不上闩了,叫那店伙再跑一趟。
参二爷拿不定主张,转头看向东配房这边,梁叛站在门口檐下,隔着雨帘说道:“教厨下将饭菜分一分,一人一份,统送了来,我们就在房里吃。”
那担子盖得严实,饭菜并不淋雨,取出来还带着蒸蒸热气。
一坛酒越吃越少,滋味相称不错,带着几分荷叶的暗香。
萧武当即道:“好,我陪你去。本来你说早晨有事,就是这件事。这不算甚么——开酒好了!”
虽说眼下溧水县田亩方才大改过,新的白册必然还没做出来,不过总要去县衙户房里找一找,哪怕有些各处琐细的账册也好。
梁叛和萧武悄没声气地超出墙头,顺着那店伙所指的方向,迎着飘飞的细雨,和清冷的夜风,往县衙而去。
他摇点头,说道:“都察院的钱大人也不晓得上那里去了,我走的时候听讲,他竟然朝俞家借了马,要亲身到上游去看看水势。”
“不晓得。”萧武摇点头,“是本身燃烧起来的,我从那间书房内里闻到一股极重的硫磺味道,然后屋子很快就烧起来了。”
萧武提及他这一趟走浙江会余定仙的颠末,直言“天下剑道,余定仙独得大半”!
不过他间隔引火之处都有些远,不像萧武人就在那书房当中,以是现在如果不是萧武提示,他或许底子想不起来有这么一档子事。
他看看内里的大雨,摇点头不无可惜隧道:“这场雨酝酿了大半日,就是个这。如果早早下下来,洪蓝埠那么多店铺房屋,也不消全烧毁了。”
那店伙挑了个吃食担子来,一向跟着参二爷到西配房里。
“那也由得他。”萧武道,“对了,阿谁昼法堂的事忘了和你说。你走后我便依你的话去了昼法堂,我到的时候那边已经空了,专诸总那两个校尉的尸身在书房里。”
参二爷道:“好,我和谢知名干脆到耳房去和老缺他们一起吃酒。”
接着将如何找到余定仙,如何约战,两人如何比剑细细说来,直将梁叛听得心向神驰,不由得也想会一会那位传说中的八卦剑了。
梁叛在本技艺背上“啪啪”拍了两下,仿佛是对着耳房按下了“持续”键,内里的说话声便续接上文,规复如初。
眼下洪蓝埠还不晓得有多少人无家可归,也不知找不找获得躲雨的处所,这一夜对于很多人来讲,恐怕都会是这平生中最难过的光阴了。
那大碟子中菜式很多,有荤有素,堆了满满一盘,米饭挑尖儿。
到了半夜时分,酒坛终究见底,内里的雨势竟也垂垂收得小了。
“那再添几样菜好了,让这小哥再拎个食盒来,也很便利。”
耳房那边的说话声立即断了,正屋中两个娃娃的读书声却没停顿。
那店伙临出门时又被梁叛叫住,探听县衙的方向,店伙给他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