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廉洁不为名的吴知府,张紫涵暗道一声老狐狸,你不体贴其他的,那为甚么还要关着齐慕白呢?见张紫涵嘴角划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吴绵文就感遭到一种不天然,咳嗽两声,呵呵笑道,“张蜜斯找本府,但是朝廷有甚么旨意?”
请杜林茱来到后堂,自有衙役端上茶水,吴绵文脸上非常和然,而杜林茱坐在那边却显得很不天然,平生没有求过人,乍做这类事,竟不知该如何开口。香茗热气浓浓,味道甚好,杜林茱可一点品茶的心机都没有,他拱拱手,略微低了低头,“吴知府,此次前来,就是想问问我那门生齐枫的事情,此子固然幼年浮滑了些,但品性并不坏,这案子是不是有甚么曲解?”
吴绵文内心倒是七上八下的,张大蜜斯竟然真是为齐慕白来的,现在张大蜜斯亲身来要人,是放,还是不放?该如何答复,可真有点作难了,心入彀较一番,吴绵文缓声道,“本来是为了齐慕白啊,以张蜜斯之高贵,若讨要齐慕白,本府自当承诺的。只是,齐慕白之事,世人皆知,本府也是难堪啊。”
吴绵文这番话听上去是感喟,可实际上倒是堵住杜林茱的嘴,如果想替齐枫免罪,那就免开尊口了。杜林茱何曾不明白吴绵文的意义,心中多少有些不满的,吴绵文明知齐枫没有杀沈仲实的能够,还对峙锁在牢中,与草菅性命有何异?吴绵文用话堵住了杜林茱的嘴,接下来杜林茱也不好提齐枫的事,随便谈了点闲散事情,便起家告别而去。对这位中原大儒,吴绵文尽显尊敬,亲身送出府去。回到后堂,还没有坐稳,师爷蔡九湘便仓促而来,“东翁,张大蜜斯来访。”
“听人说是明天一早返来的,之前还到牢中与齐慕白说了会儿话”蔡九湘只是一句话,吴绵文脑海中已经思考了起来。看来张大蜜斯来开封府并不是拜访啊,今个一早刚回祥符,就去大牢里看望齐慕白,那张大蜜斯与齐慕白的干系就不能不让人多想了。如果张大蜜斯开口讨要齐慕白,该如何办?
邻近傍晚,齐公子走出了开封府大牢,望着西边斑斓的流云,总有种说不出的怠倦感。有张紫涵出面,算是临时分开大牢了,可这个案子该从那边动手呢?正思考着,肩头却被人拍了拍。
思考间,张紫涵已经来到了后堂,见吴绵文站在门口,她向前福了一礼,“紫涵见过知府大人!”
齐枫到底有没有杀人,吴绵文心知肚明,不过杜林茱也太天真了,几句话就想让开封府放人么?放下茶杯,吴绵文摇点头,略有些慨叹道,“齐慕白才学惊人,本府也是怜他才学,只是泰津兄,你也晓得沈仲实此案影响有多大,再加上人证物证全都指向齐慕白,本府就是想回护他,也是不成能啊。”
吴绵文一番话,就有点让人回味了。你张大蜜斯真讨要齐枫,碍于英国公府的权势,吴知府天然会放人的,不过嘛,放人能够,一旦百姓或者朝廷清查下来,你张蜜斯得担着才行,归正他吴知府是不会担着个任务的。张紫涵听得懂吴绵文话里的意义,她内心已经有点着恼了,“紫涵自不会让知府大人难做,想必知府大人也在忧愁如何让齐慕白签书画押吧。不如给那齐慕白七天时候,让他亲身去查此案,如果幕后真凶真的另有其人,到时可抓获真凶,齐慕白定然是无罪开释。倘若齐慕白查不出甚么,紫涵包管齐慕白会签书画押,认罪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