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也笑笑,随即不再端方坐着,斜躺在一侧说道,“看来我是如何都唬不到你。”
陈七身材也往前倾道:“方才,鄙人说了并无从官之心,还望大殿下莫要苦苦相逼。”
大皇子沉默很久,端起家前的那杯凉透的茶一饮而尽。
“听闻你办案,查到礼部左侍郎,廉修竹的头上?”
大殿下呵呵一笑道:“听不懂,也记下,今后总归有效。”
“还剩下个太子。”大皇子说到他咬咬牙道,“他年事尚幼,资格尚浅,现虽居太子之位,但身为储君却满心女色,毕竟是年青些。”
陈七细心一看,发明是一盘蚕豆。
“他是我门下。”
“为几个草民的小命驰驱,毕竟有些不值。”大殿下摇点头,“不如你入我门下,大了不敢说,一载时候,可居兵部郎中之位,你看可好?”
陈七赶快拱手低头道:“殿下这皇位一事,岂是鄙人能够议论的。”
“收养的。”大殿下伸手压压,表示陈七莫要一惊一乍的。
......
“殿下太看得起鄙人了。”陈七拱手道,“鄙人不肯与任何人起争论,也绝非惹是生非之人,既互不理睬,又怎会掀刮风雨呢。”
大皇子托着腮,缓缓的打个哈欠,“这锦衣卫之职何其首要,陈公子为妄图便宜便占上一席,不怕本王参你一本?”
随即他毫不客气,捏起就抛进嘴里。
大皇子摆摆手,随即从袖口取出拇指大小的绿色瓶罐放在鼻前。
“罢了罢了,既然你现无此意,我也不强求,不过如果想通了,就来我高阳殿走一遭,终归有些好处。”
“陈大民气机周到,看事一眼就透,佩服。”
“锦衣卫直属皇权,鄙人阔别京师多年,恐怕被各处官员惊扰,便披上这层蟒皮。”陈七耸耸肩,“结果也出奇的好。”
“听闻陈公子在查案?”大殿下也从那盘子中捏起蚕豆,咬的咯嘣咯嘣的说道:“顺天府的案子?”
“是。”陈七点头道。
“东厂总督之子?”陈七悄悄拍案,“那群宦官哪来的子嗣?”
“鄙人刚回京师,殿下所言,实在听不太懂。”陈七装傻道,“只是不知大殿下本日相约鄙人来这马车当中,究竟所为何事?”
“昔日陈大人进京,听闻二弟三弟皆去陈府拜见,我这两位弟弟,就是这般热忱。”大皇子吸一口瓶罐里的味道说道:“想必陈大人不会因为本王未曾入府驱逐而记恨在心吧。”
“回殿下,恰是。”陈七点头道。
“陈公子还是有闲心。”大殿下咂咂嘴,拍鼓掌将指间蚕豆的碎屑拍掉说道:“陈公子之才,居总旗之位,有些怠慢了。”
陈七再次往嘴里抛个蚕豆。
“确有此事。”陈七点头道。
“是。”陈七应和道。
“嘴上说着此话,却稳坐总旗之职,怕是有些自相冲突吧。”大殿下高低打量着陈七身上的官服道。
陈七语毕。
“三弟的话,听闻是你旧友。”大皇子不顾陈七所言,自顾自的说着,“也的确是文武双全,但过用心善,柔嫩寡断,啧啧,分歧适继位。”
“多谢殿下美意。”陈七先是拱手,“只不过,鄙人并无从官之心,故......”
陈七眉头一皱,这话看似驯良,实则有些威胁之意。
“最后的成果,鄙人不过是被罢免,连皮肉之苦都不消受,而殿下则在圣上心中埋下这祸事之种,这买卖,未免太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