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设想于瑾说这话时的眼神。
这局棋,走到这一步,已经进入了僵局,不能持续走下去了。
“归去奉告于渊。”于瑾淡淡开口,按着婵夏肩头的手倒是微微用力。
风雨暂歇。
梅显自称他发明于瑭调兵追杀婵夏后,第一时候节制了于瑭,于瑭自知极刑难逃,他杀而死。
“我如何感觉哪儿不对呢,他就这么死了?”
太傅晓得这点,成帝也晓得。
大管事忙扶着他。
几个下人抬着个板子过来,婵夏翻开白布看了眼,气得头上都要冒烟了。
话是这么说,但只凭御下不严就撤职查办一品大员那是不成能的,成帝即使内心对梅显老贼有所防备,记恨他弄“胎煞”咒本身,却也晓得这是太傅用心摸索。
那字体婀娜多姿收笔却显得力量不敷,字如其人,曾经最高贵的女子,此时已日薄西山,有力回天。
令行制止,三方停战。
于瑾这一查,硬是把于家架在了火上,更让于瑭成了废子。
但结局,还早。
“太傅先我一步,我去时,他已经跪在内里负荆请罪了。”
“贰内心必定是恨透了我,恨我送他入宫,恨我偏疼瑭儿...”
“走个过场,罢了。”于瑾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老爷让我给于公公捎句话,这人间再无于瑭,也不会再有于家二公子,让公公好自为之。”
即使她和于瑾身怀绝技,也没法从这一具灰中查出任何有效线索。
若真是一查到底,朝廷将腥风血雨不得安宁。
大管事过来,将一封宫内带出来的密信交到他的手上。
人群中走出个女子,这是于瑭的贴身大丫环莺儿,她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样物件,都已经被烧的黢黑了。
彼时于渊本想做出一副慈父不舍的模样,说几句为父也是身不由己之类的,对上于瑾洞察统统近乎无情的沉着眼眸,这些虚假全都憋在了舌尖,如何也说不出口。
四周人的哭声成了莫大的讽刺。
冰冷,无情,嘴角乃至还挂着一抹通透的讽刺之笑。
“是,于公公重新到尾都表示的很沉着,仿佛早就推测会是这般,倒是他身边跟着的陈婵夏,情感仿佛非常冲动。”
昔日在朝堂上呼风唤雨的于渊,现在却像是丧家犬,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双目入迷,好半天赋道:
成帝只能压着火,让梅显先闭门思过等待措置,再命于瑾过来查验。
于渊稳了稳心神,摊开信纸,勉强看完,本欲站起家将信纸烧掉,刚起来就觉面前一黑,摊在椅子上。
他的“好儿子”,毕竟是站在了他的对峙面。
而太后的密信也通报了一个信息,他于渊,已经成了这盘棋里无用的废子。
婵夏总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