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郗浮薇眯起眼，看着他，道，“你少装胡涂，徐蜜斯出事以后，陛下从应天府派过来接他们兄妹的内官但是跑过来哭天喊地了好一会儿的，你敢说那内官来济宁以后没跟你联络过？”
“陛下下旨开河，乃是为了迁都。但是就算没有迁都这回事，为了北面的战事，这运河也是该开的。”欧阳渊水解释，“毕竟海上风波大，稍有不慎，就是船毁人亡。如果运河开不成，迁都的事情且不说，单是北面用兵的遗祸，也充足二王养贼自重，到底他们的武功是实打实的。”
“如果分开陛下摆布……”
欧阳渊水话没说完，但郗浮薇已经了然。
懿文太子那么受朝野恋慕又获得太祖天子不遗余力种植的人都能死，才十三岁的皇长孙有甚么不能死的？
郗浮薇听了这话，就朝他倾了倾身材，道：“你说他们已经脱手过了，是说之前沈大人跟定国公遇刺的事情呢，还是徐蜜斯的遭受也在其内？”
“传闻女孩子都是口是心非的。”欧阳渊水闻言叹口气，道，“你叫我这么想，莫非是你本身这么想吗？可我都把话说这么明白了，你如何还是若即若离呢？”
“就是陛下去岁亲征带着皇长孙，如果开河之事出了岔子，估计也会让皇长孙出马，以建阵容。”
不等郗浮薇说话，他又道，“嗯，莫非你太体贴我了，感觉本身家里出了事情以后配不上我？实在我为人没那么势利，家道都是不在乎的。”
总不能将朱高煦弄死，给皇长孙陪葬吧？
当年太祖天子陛下对懿文太子何尝不是爱如珍宝，那还是嫡宗子呢。
郗浮薇又想到，即便开河出了岔子以后，永乐帝没筹算让皇长孙去处理，汉王、赵王估计也会串连诸臣，煽风燃烧的将这差使推给他。
“冒死？”郗浮薇闻言挑了挑眉，“如何陛下已经下定决计了？”
欧阳渊水噎了噎，劝道：“你不能这么说啊，就算内心想也别这么说……说出来了多势利多俗气？你应当说的委宛点好听点，装也装的不食人间炊火嘛！再说我如何就不如闻羡云了？他家再有钱也不过一介商贾，我但是正儿八经的举人，前程无量！人家傅先生都劝过你的，做举人娘子进士夫人有甚么不好？”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会过意来了。”欧阳渊水摸着下巴，“合着你也是在她出事以后立即思疑我了？不然为甚么不跟她说清者自清，就该查上一查，就晓得我是明净的了呢？”
皇长孙是太子的嫡宗子，如果他成了太孙的话，那么太子的储君之位就即是多加了一道保险了。
欧阳渊水“嗯”了一声：“解缙绅固然下狱，其言犹在帝耳之畔，大内动静，陛下成心正式册立皇长孙为太孙。”
皇长孙是受永乐帝爱好，但是朱高煦也是永乐帝敬爱的孩子，朱高煦膝下，也有儿孙。
太子朱高炽在永乐帝跟前一向不是很讨喜，起码没有汉王朱高煦讨喜。
“年前解缙绅下狱，罪名传闻就是‘伺上出，私现太子’。”他呷了口茶水，持续道，“你一贯在山东大抵不晓得，永乐三年的时候，陛下筹算立储，曾经召他入宫商讨，那会儿陛下是想立汉王的，只是他说这个先例开不得，如果开了，今后的皇室只怕都要骨肉相残了。当时陛下神采不太都雅，他就说‘好圣孙’，陛下才见笑容。以是客岁他下狱时，汉王那边非常欢乐，有人就说陛下既然嫌弃了此人，只怕也不会再在乎他的话……但是皇长孙到底是大了，不再如幼时那样得靠重臣开口提示陛下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