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梨木的书桌上,端方的摆放着文房四宝,靠窗的桌角搁着一只青花瓷瓶,瓶中斜插着几枝红梅。
“对,不止昨晚,平时也都是我服侍蜜斯过夜。”
时下民风开放,行乐之风骚行,青楼和南风馆各处皆是。倚玉楼,便是都城一家闻名的南风馆。
两道锋利的目光在氛围中对撞,一时候火花四溅,劈啪作响。
圆脸的丫环说了两遍,顾怀清才如梦初醒,从怔忡中回过神来来。
“段大人,哦……顾大人也在!刚收到动静,沈蜜斯醒过来了。”
八扇紫檀屏风缓缓推开,沈意婵在夏荷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丫环夏荷闻言皱起眉,显得有些难堪,道:“大人,我家蜜斯身子欠佳,恐怕不便……”
段明臣目送他分开,也持续本身的问讯事情。
顾怀清张狂的大笑:“哈哈哈!段大人是在担忧本身吧?”
段明臣点点头,既然承诺顾怀清,临时放下心中芥蒂合作查案,天然不会再坦白甚么,便一五一十把白日审判的环境奉告了顾怀清。
“蜜斯……大夫说你不能吹风……”
沈蜜斯的书架非常大,竟占了整整一面墙,藏书极其丰富,从经史子集、医学药理、天文地理、官方话本,可谓包含万象,琳琅满目。仅从这丰富的藏书,便可知才女之名并非虚传。
段明臣望着顾怀清艳美绝伦的脸,心想,他这般模样,便是头牌也远远不及。如果去倚玉楼挂牌,那帮狂蜂浪蝶岂不要挤破了头,踩塌了门槛?
昏黄的灯火下,闲逛不定的水晶珠帘映出女子窈窕的身影,纤手固执象牙梳子,慵懒的梳理长长的秀发。内室中如有若无的熏香透过珠帘,在清风中袅袅飘散。
“对!”段明臣发明顾怀清一点就透,还会举一反三,确切很聪明。
段明臣收回目光,内心有点烦恼:如何每次面对顾怀清就会情感失控,等闲被他激起肝火来,还承诺跟他打这么个荒唐的赌?固然他坚信本身不会输,但如果让人晓得这荒诞的赌注,恐怕要笑破肚皮。等这案子查完,必然要离他远一点,不过……眼下倒还用得着他。
沈蜜斯的小院精美小巧,小池中锦鲤成群玩耍,常春藤架下停着一只秋千,墙角几株红梅含苞怒放。
顾怀清对劲的笑起来:“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昨晚就是你在服侍沈蜜斯的吧?”
卧房以一道八扇落地紫檀屏风隔断,上面并不是山川花鸟图案,而是绘着大漠黄沙、银月如钩,笔法豪放萧洒,疏朗大气。
“大人,我家女人有请。”
过了很多年今后,顾怀清仍然记得如许的画面。
段明臣设想一下那场面,都感觉非常风趣,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嘴上却还是道:“我劝你还是三思,朝廷命官涉足这类风月场合,是要被言官弹劾的。”
夏荷还想规劝,沈意婵却果断的道:“夏荷,把屏风撤掉。”
房里响起一阵悉索声,亮起昏黄的灯火,卧榻上的女子缓缓起家,在丫环的服侍下梳洗换衣。
顾怀清收回打量的目光,隔着屏风说道:“沈女人,东厂顾怀清有礼了!下官乃是内监,为了便利说话,请撤掉屏风。”
顾怀清嘲笑道:“这话原样偿还,段大人挂牌之日,我定会不吝代价,第一个摘下你的牌子!”
屏风里响起几声咳嗽,一个略带衰弱却非常动听的女子声音道:“顾大报酬家父的案情劳累,小女子戴德在心。既然大人叮咛,我自当从命。不过,小女子心中实在哀思,又是病弱之躯,仪容不整之处,还望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