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正扭过甚去跟赠大夫说话,一眼便瞥见呆立在门口的萧璟,想到本身这不雅的姿式落入天子眼里,实在有失体统,赶快扯了被单裹住下身,扶着赠大夫的手就要下床施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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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时候不早,您还是去看看贵妃吧,我这儿没事了。”
萧璟心中更加打动,上去为顾怀清掖了掖被角,和顺的却又果断的道:“这怎能怪你,你已经极力了,整件事中最无辜的就是你。你放心养伤,朕今后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我倒是没甚么,只可惜还是没有能够保住阿谁孩子,唉……”顾怀清见萧璟愁眉不展,觉得他还在为流掉的皇嗣难过,内心也有些惭愧,自发挺对不住萧璟的。
不过,锦衣卫动静如此通达,即便顾怀清不说,段明臣也很快就得知他被太后惩罚,受了重伤之事。
进入暮秋的都城,气候突然变冷,本年的夏季来得特别早。白露刚过,就迎来了第一场雪。
段明臣完成追剿任务后,乃至来不及将染血的战袍换下,就直接把批示权丢给罗钦,然后写了一封信给征西大将军,向他请了几天假,然后马不断蹄的冲向药王谷,大半夜的突入高仁心的房间,将他从被窝里挖出来,强行搜刮走了他收藏的创伤药,心疼的高仁心追在他身后,顿脚痛骂他见色忘义。
第一次遇见顾怀清,他就为了保护本身,被淑妃毒打一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气下地。自那今后,萧璟就冷静的在心底发誓,要让本身变强,强到能够庇护顾怀清,不让他被人欺负,厥后他果然成了太子,又登上皇位,他觉得今后便能够让怀清不再受委曲。
萧璟望着俯卧的青年,清癯苗条的身躯裹在被单里,却又不失健美的线条,乌黑柔亮的头发披垂在后背,惨白失血的俊脸比常日更添了几分荏弱之姿。
顾怀清趴在床上写复书,写好就封了口,让人送到锦衣卫镇抚司去,不过他一句也没有提受伤的事儿,免得段明臣牵挂忧心。
顾怀清道了声谢,不过并没有往内心去,命令罚他的是太后,莫非天子还能跟太后清理么?
顾怀清不悦的撇嘴,拿被子蒙住了头和脸,闷闷的道:“药先放着,我等会再喝。”
皇宫里早早的燃起了地龙,铺着厚厚地毯的房间烘得暖和如春。
“陛下,你别听施施说,你晓得当大夫的都喜好夸大其词,实在真的没甚么要紧。”顾怀清吃力的转过甚,故作轻松的笑着道。
萧璟又担忧顾怀清身边没有知心的人,就把余翰飞调到他身边服侍,还要赏几个宫女给他,被顾怀清直言回绝了。
落雪总给人一种浪漫的感受,但是一小我赏雪却未免孤单。
萧璟浑身一震,如梦方醒,手僵在空中,过了一瞬,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来,淡淡的说道:“此次是给她一个经验,之前是朕太放纵她了,才惯得她没了端方,还扳连你被罚。”
“果然如此?”萧璟问赠大夫。
但是,在他当上万乘之尊以后,竟然再一次让怀清受罚挨打,还是在宫内里,产生在他眼皮子底下,更让他憋屈的是,因为那小我是太后,他名义上的母后,他还不能为顾怀清讨回公道。
顾怀清推开一扇窗,伸脱手掌接了几朵玩皮的小雪花,看着它们悄悄的熔化在掌心。
赠大夫上前给天子行了礼,萧璟让他平身,担忧的问道:“怀清伤势如何?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