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神采乌青,肝火充盈着他的双眸,但是他不得不压抑住肝火,问道:“说,你要甚么前提?”
段明臣叹道:“怀清,你毕竟还年青了些。所谓兵不厌诈,对于仇敌,如何能心慈手软,讲究江湖道义?托利是乌孙国王的儿子中最有才气的一个,他死了对大齐当然是无益的。”
段明臣感受腰间一阵刺痛,但是他却夷然不惧,反而笑了起来,眉眼间和顺实足。
顾怀清气得脸都涨红了,狠狠心,匕首往前送了一分,在段明臣的后腰上划出一道颀长的口儿,咬牙道:“你……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顾怀清为了制止节外生枝,封住段明臣的穴道,也没有解托利的穴道,只等出去了再说。
托利将枪口对准顾怀清的大腿,谙练的搬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顾怀清的左腿中了一弹,他浑身疼得颤抖,鲜血从大腿的伤口涌出来。
小黑看了一眼段明臣,段明臣冲他点了点头,小黑便依言将两匹骏马牵过来。
大齐的两千兵马都是段明臣带来的后辈兵,对他非常忠心,只服从段明臣的批示,如果晓得段明臣被人挟持,还不晓得会做出甚么来。
耳畔响起一声婉转的号角声,沙丘前面冲出无数人马,穿戴熟谙的黑甲红袍,恰是大齐军队,看那步地,人数恐怕不下两千之多。
段明臣道:“因为托利是乌孙国的王位担当人,而乌孙是我们的仇敌,乌孙国王野心勃勃,暗中与鞑靼缔盟,频频对我大齐倒霉。”
他们出来的位置与出来的处所分歧,已经分开了那红色流沙圈套,七星圆柱也远远的甩在身后。
小黑仓猝道:“别!有话好说!”
托利伸脱手,扣住顾怀清的脖子,他的手指箍得很紧,让顾怀清没法呼吸,白净的脸涨红起来,“我死不要紧,有他陪着,鬼域路上我们也能做个伴儿。段大人,你舍得他死么?”
顾怀清道:“我用了独家的点穴伎俩,你不要乱动。等出去了,我就帮他解开。”
顾怀清干脆利落的点了段明臣的哑穴,用匕首对准段明臣的咽喉,作势欲刺下去。
托利冷冷一笑,俄然从怀里拔出一把手铳,鲜明是马大胡子之前用过的那把,却不知何时被他偷偷藏起来。
墓室的构造竟是藏在那一口悬浮的金棺当中,本来那口棺材内里是空的,有一根细韧的线从顶吊颈挂着,远了望去,就像悬浮在空中普通。
“撤!”
顾怀清一听此言,墨眉倒竖,愤然瞪向段明臣。
说话的竟是段明臣。本来段明臣被顾怀清制住了几处穴道后,一向在悄悄运气冲穴,此时虽不能转动,但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顾怀清疏忽段明臣警告的眼神,低咳一声,凑到托利的耳边小声道:“王子殿下,你可愿去大齐作客几日?”
“大人……”小黑游移的问道。
顾怀清沉声道:“你是晓得我的脾气,你不要逼我!”
小黑忍不住骂道:“你的确狼心狗肺,方才仆人还在为你讨情,你竟然恩将仇报!”
“我说过了,你们退后,退到十里以外!”托利琉璃色的眼睛明灭着猖獗的光芒,明显是被逼急了,“我自幼在戈壁糊口,耳朵很活络,十里以内的马蹄声我都能闻声。只要让我听到你们靠近的声音,我就给他一枪。你如果不顾念他的性命,就固然追上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