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腿伤尚未愈合,眼中毒素未清,特别在夜间,目力降落得短长,视物都吃力。这类环境下,容不得他抵挡,只能跟着乌孙的雄师连夜撤退。
摩诃多派人将顾怀清的身上搜索了一遍,却一无所获,但他还是不放心,把他随身的东西都充公,给他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又封住他的穴道,用绳索紧紧捆停止脚,确认他不能再做手脚,才放过了他。
乌孙的五千兵马越战越少,士气也越来越降落,民气惶惑,乃至有人偷偷开小差当逃兵。
但是,究竟证明,如许做也没有结果。到了夜间,大齐马队又来偷袭了,这一战打得格外狠恶,乌孙人也被追得狂躁,像困兽一样跟大齐军厮杀起来。
事到现在,急也无用,不如安然面对,顾怀清完整看开了存亡,反而气定神闲起来,面对锋利的刀锋,也没有暴露涓滴惊骇来。
“父王!”托利大惊失容,却被摩诃多以眼神吓退。
顾怀清仿佛故意灵感到普通,也扭头朝段明臣的方向望过来。隔着千军万马,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顾怀清迷雾般的眼眸仿佛看到刚毅如铁的男人眼中明灭的泪光……
这一次托利没那么客气了,点了顾怀清的穴道,捆住他的手脚,扔到马背上。
段明臣远了望着被托利护在身前的顾怀清,他的手脚被绳索束缚,有力的伏在马背上,蕉萃惨白的神采,茫然的眼神,从未见过如此无助的顾怀清,段明臣顿感心如刀割,恨不得冲过来,将他抱入怀中。
顾怀清懒得理睬他,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摩诃多国王也靠了过来,眯着眼道:“大齐的黑甲兵再短长,段明臣再有本事,不熟谙地形,没有人带路,也是不成能进得来的。”
段明臣吼怒一声,挥刀削去冲上来的乌孙兵的头颅,腥热的血洒了他一头一脸,但是却反对不了像潮流般涌过来的敌军。
可爱!可气!
此时的乌孙虎帐已经堕入了一片火海,哭喊厮杀之声在沉寂的山谷回荡。
托利解释道:“我们是在天山的一个知名山谷,只要本地人才晓得。”
“父王,有话好好说,您……”托利好言劝道。
顾怀清讽刺的笑道:“国王此言差矣,即便你们有内奸,也不会是我。我一个阶下囚,时候处于你们的监督之下,我能做甚么?”
顾怀清被捆动手脚,面朝下,腹部贴在马背上,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别提多享福了,几近把胃酸都吐出来。
乌孙将士中有很多人受了伤,本来筹算在这处埋没的山谷休整两日,到时候大齐追兵能够也撤退了,他们再回王都去。
不过,乌苏人的恶梦还没完,方才停下来,歇息了不到半日,段明臣带领着黑甲兵再度追杀过来。
“住嘴!”摩诃多怒喝,狠戾的目光像狼一样盯着顾怀清,“说!是不是你在拆台?”
顾怀清本觉得能与段明臣会面,不料却被托利不由分辩的蒙住脸拖上马。
托利叮咛人给顾怀清换了药,又喂他吃了几颗清毒丸,延缓他体内的毒素伸展的速率。
顾怀清讽刺的扯了扯嘴角,并不如何信赖他。在戈壁里,两人在缺水断粮的环境下,托利也是这般安抚本身,本觉得分开了戈壁便能够出险,谁知不过是离了狼窝,又入虎口。真要到了乌孙王都,他要分开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