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闻言走过来,看清他掌心的小饼,惊奇道:“啊,这是霜花饼!”
玄锡哑口无言,竟然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顾怀清不由想起那日前来宣旨,在院子内里听到公主自弹自唱,应当用的就是这张琴吧。现在琴在人亡,红颜命薄,让人不免可惜。
房间里的倒是没有血腥味,但是有一股奇特的腥气。公主和侍女方才被害,尸身还没有产生腐臭,天然产活力味,那腥味的来源是来自床铺上。
顾怀清和段明臣对视一眼,段明臣上前缓缓的翻开白布……
黄梨木矮桌上,摆着一张伽倻琴。伽倻琴是高丽常见的乐器,有近一人长,呈长方形,张十三根弦,音色美好动听。这琴仿佛有些年代了,但通体黑亮,明显是常常利用。
仵作很快验完两具尸身,将验尸成果仔细心细的记录下来,呈给段明臣。跟刚才的开端结论分歧,公主是被用被子闷住堵塞而亡,而侍女是被用重伎俩扭断脖颈,两人灭亡的时候很附近,约在戌时和亥时之间。
元承敏说了两句,就开端狠恶的喘气,神采白得吓人,眼神却迸射出刻骨的恨意:“我之以是苟延残喘的活着,是因为凶手还没被捉到,我……我不甘心死!我必然……必然要把那牲口……”
“不管如何,先去看望他一下。”
段明臣和顾怀清来到青竹院右边龙骧卫的住处,出乎料想的是,元承敏竟然已经复苏了,包含副尉玄锡在内的好几个龙骧卫守在他的床前。
房间里压抑着沉重的氛围,只要仵作翻动尸身时收回的微小声响。
玄锡慌了神,半跪在元承敏床前,拉住他的手,哭着祈求道:“大哥,你别起火,大夫说你必须卧床静养,这段时候都不能乱动,也不能情感冲动,不然……”
顾怀清站起家,分开床边,在屋子里行走,锋利的眸子四周打量。
“你……你如何打人?”玄锡愤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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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校尉受伤不轻,不必多礼。”
顾怀清冷静的跟着段明臣,看他一会儿四周张望,一会儿低头深思,明显是思考案情,便忍着没出声打搅他。
而在房间进门右手边,一个穿戴侍女服饰的少女倚靠立柱,脑袋歪在一边,闪现出奇特的弧度,已断气多时,她便是公主的侍女棠儿。
段明臣了然的点头,顾怀清却有些为萧璟难过了。萧璟心心念念的霜花饼,小时候就特别爱吃,可惜敏太妃过世后,他就再也吃不到了。高丽公主和顺又贤惠,新婚前夕还亲身给夫君做霜花饼,想必是要带进宫,筹办新婚之夜给萧璟吃的。她如果能嫁给萧璟,两人定然是和和美美的,可惜啊……可爱……
仵作扶起棠儿的尸首,抬起她的头。棠儿身上倒是穿着无缺,略显稚气的圆脸带着死前的惶恐。
“是!”玄锡垂着头,领着几个部下,跟元承敏三人行了个礼,就退出了房门。
元承敏本来是躺着床上,见两人进门,便挣扎着要起家,被段明臣一把按住。
“霜花饼?”段明臣一脸迷惑,他还是第一次传闻这类食品。
“怀清……”段明臣还没来得及劝,就看顾怀清阴沉着脸,飞身挤到龙骧卫中间,伸手就朝玄锡脸上扇去。
仵作悄悄说了一声“获咎”,撤除公主身上的肚兜,仔细心细的查抄来,每一寸皮肤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