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他们来到青州境内。青州毗邻东海,气候暖和,物产丰富,人杰地灵,自古以来便是富庶而繁华的处所。他们驻扎在青州城外,在此安营过夜。
顾怀清冷酷的摆摆手:“不必在乎。”
闹腾了半夜,现在天气渐明,段明臣让罗钦歇下歇息,出去叮咛小二抓药煎药,然厥后到顾怀清的房门前,想跟他赔罪报歉,谁知却吃了闭门羹。
不过,先返来的倒是顾怀清,身后还跟着一队兵马,足有百人之多。段明臣从兵士的装束判定,这些人应当是四周的驻军,领头的军官跟在顾怀清身后,不断地跟他说话,态度非常殷勤。
正说着,顾怀清领着一个蓄着山羊胡的大夫出去,那大夫衣衫不整,估计是从被窝里被挖出来的,但是顾怀清阴沉冰寒的神采,却让大夫不敢抱怨,乖乖的上来给罗钦看诊。
罗钦忸捏的道:“都是我无用,给你们添费事了。”
“公子爷,人请来了。”店小二在门口说了一声,就听到房门悄悄被推开。
顾怀清倒是别扭性子,姿势摆得老高,希冀着段明臣伏低做小呢,但是段明臣却不疼不痒的,竟真的冷淡了他,这让他本来郁结的表情更加糟糕。
店小二是个机警的,见顾怀清面露不耐,从速将他引上二楼雅座。二楼是给高朋筹办的,人少,环境清雅,顾怀清心中对劲,顺手赏了小二一锭碎银,足有一两之多,小二乐得合不拢嘴,服侍得更加殷勤。
“停止!”段明臣厉声喝道,冲上去扣住顾怀清的手腕,将他手中的匕首夺下,“你要做甚么?”
顾怀清表情不佳,便单独一人跑到青州城内散心。
顾怀清对此地不熟,便让店小二给他保举几道本地特性菜,店小二天然卯足了劲儿奉迎,顾怀清无有不成,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美酒好菜。
段明臣不欲担搁,留下几人照顾罗钦,带领人马,押着相野雄飞上路。此人一多,行进的速率便不如之前那么敏捷。不过,或许因为他们人多势众,东洋刺客也没有再来犯,一起倒是很安静。
顾怀清只觉到手腕都要被捏碎了,疼痛让贰内心升腾起一股肝火,恨不得一巴掌拍飞段明臣,可惜脉门被扣住,浑身劲力使不出来,只能用另一只自在的手拍打他,嘴里骂道:“段明臣,还不快罢休!他中毒了!”
此地民风仿佛比都城更开放,街上竟有很多年青女子行走,只是头上戴着帷帽,遮了面庞。
顾怀清不由回想起在驿馆听到李静华弹奏的歌曲,心念微动,对那高丽女人道:“弹一曲你故乡的歌曲吧,凄美哀伤一点的。”
罗钦的嘴唇带着青紫,五官都浮肿了,明显余毒未消,有气有力的道:“娘的,此次真是暗沟里翻船……要不是顾……顾怀清脱手救我,这会儿怕是……见不到大哥了。”
段明臣想跟顾怀清报歉,但顾怀清已经走远。当务之急,是要抢救中毒的罗钦,段明臣无法,只好临时放下顾怀清那一边,先给罗钦服下两颗解毒丸,用开水烫过的匕首划开罗钦的伤口,将毒血挤洁净,再以高纯度的烧酒洗濯伤口。
段明臣嘴上安抚罗钦,内心却在感喟。顾怀清如许的态度,恐怕不是对罗钦,而是在怪责本身吧?也不晓得他手腕有没有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