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换上这身大红贮丝罗纱麒麟袍,非常称身,他看得出这是萧璟特地为本身定做的,因为尺寸完整符合,一针一线极其讲求。
余翰飞跟着顾怀清有一段光阴了,顾怀清对这少年采取放养态度,平时也不拘着他,余翰飞被他惯得有点没规没矩,他见顾怀清没有反对,便自顾自的抖开麒麟服,手在上面悄悄的抚摩。
“那将你体味的环境说来听听。”
固然只是看到个背影,顾怀清还是一眼就认出来,内心悄悄好笑,此人常日一本端庄,穿了官袍更显慎重,就连这叩拜的姿式,都比旁人更端方,一板一眼,一丝不苟。
“多谢陛下。”顾怀清顺势起家,抚平压皱的袍角,不动声色的瞥了段明臣一眼。
段明臣答道:“回陛下的话,西域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度,臣也只能说有所体味,谈不上非常熟谙。”
如王晟公公所说的那样,萧璟早上访问完西域使臣后,午后便在宣德殿批阅奏折。
段明臣赶紧谦逊道:“不敢当陛下的谬赞,能为陛下效力乃是臣的幸运。”
顾怀清穿戴一身御赐的大红贮丝罗纱麒麟袍,在开满乌黑樱花的宫道上一起走过,一阵风儿刮过,樱花如细雪,在他身畔回旋飘落,丰神如玉的公子,超脱翻飞的红袍,漫天飞舞的樱花,好像一幅绝美的画卷,引来无数宫人倾羡的目光。
直到触及顾怀清猜疑的眼神,萧璟才如梦初醒,从龙椅上蹭的站起来,快步走下来,亲手扶起顾怀清,道:“怀清不必多礼,快快平身。”
段明臣仓猝推让道:“先帝赐给陛下的扳指,如此贵重之物,臣怎敢用?请陛下收回。”
红色确切是极挑人的色彩,它能让美的人更美,丑的人更丑。超脱称身的裁剪凸显出他苗条矗立的身材,明艳光鲜的红色烘托着霜雪无瑕的皮肤,有一种惊心夺目、超越性别的美。
萧璟向来都知顾怀清容色过人,这身麒麟袍也是特地为他量身定制,必然会很合适他,但是看到顾怀清的顷刻间,萧璟冷傲了,脑海中闪现出无数描述才子的词句,却又感觉没有一句能描述他的绝世姿容。
段明臣的一板一眼让顾怀清颇感无趣,便回到正题,对天子道:“微臣过来伸谢陛下的恩赐,臣才疏学浅,参与断案不过是为君分忧,那里当得起陛下的封赏?”
萧璟却笑道:“怀清何必自谦?高丽公主一案,你不吝千里奔袭,智勇双全,立下大功,朕不过论功行赏罢了。”
不过,顾怀清既然主动打号召了,他也不好再装下去,便拱手请安道:“顾大人!”
萧璟说着,从御案上拿出一张羊皮制成的西域舆图,摊在段明臣面前。顾怀清对这个话题也颇感兴趣,两人都用等候的眼神望着段明臣。
萧璟从右手拇指上褪下一个祖母绿扳指,说道:“这扳指乃是先帝赐给朕的,朕一向戴在手上,本日朕将它赐赉段卿。”
段明臣便指着舆图先容起来:“西域现在以瓦刺权势最大,但鞑靼人并非土生土长,而是外来入侵者。本来的西域列都城还在,很多具有悠长的汗青,比如乌孙、温宿、西昌等。乌孙国事此中权势较大的一支,国王摩诃多野心颇大,从他继位至今,招兵买马,连连对四周国度用兵,前年他们方才兼并西昌国,将西昌王公贵族几近全数诛杀搏斗,西昌国的王宫也被付之一炬。因为两国宗教信奉分歧,还将西昌的僧侣等人也都杀了,藏书全数烧毁,乌孙国强行要求西昌的百姓窜改信奉,如有不从就砍头,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