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又夹了一块鳜鱼肉,细心的将鱼骨头从鱼肉中剔除,送到顾怀清嘴边:“这鳜鱼是渔民朝晨从河里捕的,拿返来还活蹦乱跳的,尝尝好不好吃?”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不甚安稳,产生了那样的事情,固然顾怀清自欺欺人的对峙只做兄弟,但是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两人干系到底已不再纯真了。
段明臣慢悠悠的咽下嘴里的鸡肉,拿出事前筹办好的食盒,挑了一些菜装出来,嘴里说道:“真不巧,明儿刘批示使叫我出去办差,恐怕要很晚才返来。”
“娘!”段明臣叹道,“不是儿子推搪,实在是以我们家的家世攀附不了侯府,还是算了吧。”
段夫人又解释道:“颜二女人脾气和顺,贤惠孝敬,就是话少了点,但身材是极好的。可贵侯夫人下帖相邀,娘就代你应下了。”
段明臣哈腰将竹笼子提起来,谨慎的翻开侧边的小门儿,对着里头轻声唤道:“小家伙,出来吧!”
用完早餐,方嘉去东院上课,段明臣与顾怀清跟山长冰心告别,骑马下山,返回都城。
顾怀清方才从东厂返来,身上的官袍和顶戴都还来不及换下。
两个大男人腻歪成如许,连顾府服侍的小厮都感觉眼睛将近闪瞎了,这两人却浑然不知,一个喂得努力,一个吃得满足。
“哇,明天又是很丰厚啊!”顾怀清双手交握于胸前,满脸热切的盯着菜肴,清澈的眸子毫不粉饰的透暴露对美食发自内心的巴望。
段明臣冷着脸,警告的看了方嘉一眼:“食不言,寝不语,夫子没有教过你么?”
段明臣望着顾怀清微微一笑,盛了一碗荠菜肉丝蛋羹,递到他的手里:“先喝碗汤暖暖胃。”
顾怀清的房门关上后,段明臣双手交握,感受着掌心残留的温度,在门外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回到本身的房间睡下。
顾怀清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段明臣一本端庄的说:“这里的鸡蛋很新奇,你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量下山。”
不过,自从那一晚以后,段明臣倒是一向扮演循规蹈矩的君子,没有再做出任何过分的行动。顾怀清又是个心宽的,垂垂的重新回到之前哥俩好的状况。
方嘉到底还是有点惊骇他这位冰脸锦衣卫表哥,撇了撇嘴,不敢再胡说话。
段夫人围着花围裙,哼着小曲儿,正在做菜。明天做的是江南菜式,松鼠鳜鱼、龙井虾仁、花雕醉鸡以及荠菜肉丝蛋羹,三菜一汤,菜色平淡素雅,色香味俱全,让人垂涎欲滴。
笼子里的小家伙明显也被吓到了,喵呜喵呜的大声叫起来。
顾怀清捧着碗呷了一口,眼睛愉悦的弯起:“好鲜!”
可惜他叫了几声,笼子里却毫无动静。
段明臣翻开黑漆木食盒的盖子,将方才出炉的菜肴一一端上桌。
“咪呜——”
方嘉只是随口打趣,顾怀清却内心有鬼,脸皮发烫,从速闷头喝粥。
段夫人暗里也刺探过了,二女人固然有点儿微胖,性子也沉闷了点,但身材饱满屁股圆圆,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段夫人没有说女人的缺点,担忧儿子会嫌弃。
这门儿一开,段明臣总会想出各种来由,跟顾怀清一起用饭,在他家赖到很晚。
“甚么声音?”顾怀清迷惑的昂首,看了一圈,发觉声音是从段明臣脚边的竹笼子里收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