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翰飞撅着嘴道:“大人说的首要事情,就是陪段大人喝酒么?”
平心而论,顾怀清对余翰飞的确很照顾,不但特地请师父教他读书识字,还亲身教了他一些粗浅的工夫。对于顾怀清,余翰飞是戴德戴德,打从心底尊敬和钦慕的。
余翰飞垂下眼角道:“但是……我在御前也只是打打杂跑跑腿罢了,他们大要对我客气,但暗里里却防着我,不让我有机遇近前服侍。”
顾怀清笑了笑,伸手去揉少年的脑袋,哄道:“好了,好了,都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就使性子。”
顾怀清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因为心中有事,也顾不上跟余翰飞说话,迈开大步往宫外走去。
顾怀清拍拍他的手,慎重的道:“放心,我不会健忘的。”
余翰飞被顾怀清一说,眼眶都红了起来:“大人还体贴我的死活吗?大人记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来看我了?您教我的内功心法第一层已经练成了,给我的字帖也练得滚瓜烂熟了,但是有甚么用,大人底子都不体贴!”
顾怀清那里看不出余翰飞的迷恋,不过东厂并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他说道:“你的心机我明白,但是要调到东厂,起首得要有充足好的武功,以你目前的水准,起码还要再练三年。”
余翰飞也看得出顾怀清眼中的不耐烦,内心不由得一阵委曲。
凡是顾怀清派给他的任务,余翰飞都拼尽尽力的去完成,识字也好,练武也罢,他也的确是天赋不错,短短几个月就学会了习字,武功打下了根本,在宫里也有了正式差事。
顾怀清从宣德殿走出来的时候,脑中还在思考着萧璟最后说的那一句话到底是甚么含义。
顾怀清道:“这有甚么可抱怨的?你初来乍到,天然是要熬上一段光阴,才有机遇出头的。都是服侍人的奴婢,谁不是从跑腿打杂开端做起的,你如果没有如许的憬悟,就不该进宫来。”
顾怀清不得不断下来,回身望向紧追而来的少年,皱眉道:“何事?”
两人走到一处无人的埋没处所,顾怀清道:“好了,此地无人,有话快说。我另有首要的事情,不能久留。”
“你进步很快,我心中也很安抚,申明我没看错人。你现在字认得差未几了,能够开端学四书五经了,我会请一名学问好的夫子教你。至于武功方面,倒是不宜过分冒进,欲速则不达。第一层内功是根本,必须打得踏实,不然将来有走火入魔的风险,你再练一个月,到时候我再传授你第二层内功心法。”
“要这么久啊?”余翰飞一听绝望极了,眉毛都耷拉下来了,他还但愿有朝一日能赶上顾怀清的脚步,可惜现在听起来,他离东厂浅显水准都还差一大截,更不要说顾怀清如许的顶尖妙手了。
特别是顾怀清搬出东厂,自建府邸以后,余翰飞也去了御前当差,两人见面的时候大大减少。余翰飞少年心性,不免情感上有所失落,以是才会紧追着顾怀清,主动找他说话。
此去千里迢迢,没有一个月决然回不来,顾怀清就不免想起段明臣来,他们两人的合作一向都那么默契,段明臣此人固然喜好说教,但不得不说,他是个行事沉稳、心机周到、值得信赖的好火伴。很多事情他都会替别人事前考虑好,与他合作火伴,的确是一件费心且镇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