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一门心机扑在吃食上,未曾听出顾姮话里的失落,只央着她道:“娘子再和我说说应天府另有甚么好吃的?”
顾姮正要开口,房外的李嬷嬷已悄悄叩门,唤道:“娘子。”
李嬷嬷一愣,没想到傅长流竟考虑的这般全面,她心念一动,说道:“此事老奴不敢私行做主,可否光驾大人前去与娘子商讨?”
房里便传来月菱甜糯的话:“娘子说傅大人是君子君子,并不要紧,问大人有何事商讨,此地是否便利呢。”
月菱正听的当真,俄然李嬷嬷竟朝着顾姮跪下了,惭愧道:“娘子,老奴该罚。”
傅延弼当即施礼道:“下官见过王爷。”
顾姮便笑道:“小馋嘴猫儿,若能够,莫说本年,只要你想吃,我年年都带你来。”
顾姮一行人中,顾姮是根基不露面的,至于月菱也是年青女子,平素很少走动。故而两边传话都是李嬷嬷在做。李嬷嬷考虑了一下说话,道:“不满傅大人,娘子说是应天府风景恼人,想多留几日,赶着陛下千秋那日再回京去。大人公事繁忙,这几日已是拖累,不敢让大人久侯。”
“如此,下官多谢王爷。”
“大将军多礼。”岷王朝那小内监分开的处所看了一眼,蹙眉道:“是秦锦瑟在奉侍陛下?”
“的确胡涂!”岷王怒瞪双眼,道,“大将军随我同去,军情告急,岂可儿戏?!”
“李嬷嬷。”傅长流晓得刚才的事情都被李嬷嬷看了去,皮上一红,轻咳一声,道:“李嬷嬷如何来了?但是顾娘子有甚么叮咛?”
傅长流还待说话,过道上已有三两个客人颠末,也只得咽下其他的话,只让李嬷嬷帮着劝劝顾姮。见了刚才的环境,李嬷嬷心中唯有苦笑,应了傅长流一声,待傅长流分开后,就急着去处顾姮告罪。
顾姮轻呷了一口茶水,心道,听沿途百姓所言,傅家军勇猛善战,之前大同困城,还是傅老将军率傅家军前去解的围,且傅家军镇守北方一带,西北战起,按理来讲,当今应当宣调傅家军才是,却恰好选了从未有过实战经历的兵部侍郎。如傅长流真是傅家的人,这几日他的窜改就有理儿可循了。
待到顾姮一行人邻近燕京之时,便传闻西北战事复兴,朝廷大肆征兵的动静,几人在沿途堆栈或打尖、或留宿,如有闻声的都是百姓在群情此事。这日,一行人至应天府,顾姮等三人一桌,锦衣卫等自一桌,概因他们都穿戴锦衣卫官服,越是邻近燕京,他们的身份就越是威慑,一入堆栈,就没人再敢发作声音来。因天气已晚,几日用膳过后,便在堆栈住下,十余个锦衣卫散去,堆栈中还是鸦雀无声,唯有顾姮三人在房里,李嬷嬷道是:“娘子,傅小旗姓傅,莫非就是傅将军家的哥儿?我总瞧着,傅小旗这几日的神情不对。”
房内很久没有传来声音,好半晌,才听月菱再度传话:“娘子说多谢傅大人美意,只是一起以来已经非常劳烦傅大人了,不敢再做叨扰。何况,应天府腐败,此处又是素驰名誉的大堆栈,我们只逗留八日日,并不会有大事。傅大人可放心。”
顾姮那里肯受,从速把她扶了起来,道:“嬷嬷,刚才的事情我确切有些着恼,只不过,本日之事委实有悖你素昔行事的事理,我心中很明白,嬷嬷是为了我想,一时迷障。方才那些话,不是说给嬷嬷你难受的,只是那当真是我的内心话,之前在马车中说的也是,我但愿嬷嬷你能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