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龙微弓着身材,回话道:“京畿重地,光天化日之下,岂能容刺客凶徒猖厥!”
过了一会,谷大用还未返来。朱嘉柔心中不耐烦,朝门外沉声喝道:“来人。”
朱嘉柔向他行了一个万福礼,含笑道:“魏公公客气了,你是看着嘉柔长大的,该是嘉柔向你存候才对。”
朱嘉柔哼了一声,不再理睬严龙。
谷大用听罢,心中一凛,望向严龙,心想:“他如何晓得?”
过了好久,谷大用才赶返来。
严龙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面对如此凌厉的气势,严龙面色稳定,他安闲地立于堂中,仿佛面前所见皆是一片青草黄花,他只不过是一个踏青的吟游墨客罢了。
而朱嘉柔身上真气如丝如缕地发散开来,也将这劈面而来的罡气尽数化去。
严龙躬身道:“普天之下,莫非皇土,率土之滨,莫非皇臣,皇上恩威所至,皆是雨露,皆有起因,东厂与锦衣卫是奉皇上旨意办事,严氏一门岂能有涓滴芥蒂!”
魏忠贤抬步走出议事厅。
魏忠贤笑着点头,他没有再持续说这个话题,他对着朱嘉柔拱手一揖道:“老奴此番前来东厂只是看一看,想不到担搁了这么长的时候,现在老奴要回宫去奉养皇上了,没法相陪,还请郡主包涵。”
这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但全数都是言不由衷的废话。严龙本身都感觉一阵恶心。不过他的意义是很明白地表达出来了,那就是我们严家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鬼,对大明、对皇上没有痛恨,只要戴德。
谷大用赶紧躬身抱拳道:“小人谨遵督公谕令。”
魏忠贤笑道:“如此说来,云凰郡主与严世侄此次仗义助拳,救下杏林医仙陈士元老先生,也是为了家国天下计了!”他此时对严龙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世侄,语气好象又靠近了一些。
魏忠贤呵呵地笑道:“岂敢,岂敢,老奴不敢逾礼,不然皇上该打老奴的板子了。”
严龙谦辞道:“东厂与锦衣卫在那次行动中,着力最多,我仅是尾随厥后罢了。”
黑绝柯东岳神采愈发黑沉,他正要起火。魏忠贤朝他摆了摆手,他才将身上的气劲一收,堂中瞬时规复安静。
说到锦衣卫,魏忠贤笑道:“严公雪岸在诏狱当中羁押光阴颇长,遭了很多无妄之罪,厥后更是在放逐放逐的途中遇害,固然凶手至今不晓得是谁,但厂卫都有庇护不周之责,严世侄对我们厂卫莫非没有一些芥蒂吗?”
这三人一走出大厅,厅里的凌厉威压当即有所减弱。
魏忠贤面含浅笑对严龙道:“严公子有礼了,令庄严雪岸虽与我的政见颇多分歧,但他是一名君子,我很佩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