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人你先前不肯看,那草民就当场帮你读出来好了。”楚轻眼神幽凉。
崔大头想想也是,“那豪情好,免得再验一遍了,楚小哥你尽得跛子张真传,那必定是没题目了。老徐头已经交代啦,人的确是他杀的。”
刘崔氏一看他这是认罪了,有衙役在,顿时鸡血又打了起来,再次嚎啕着扑了过来……
楚轻对身后的喧闹充耳不闻,重新净了手,背起仵作箱,这才最后看了老徐头一眼,回身走了。
楚轻硬着头没说话,双手攥得死死的,她仰着头望着头顶上的县衙两个鎏金大字,嘴角讽刺地扬了扬。不远处,崔大头压着人仓促走了过来,老远就看到了楚轻,“楚小哥,你怎来这里了?”
“我们没甚么话好说的,县令大人既然不肯见草民,那草民只好亲身来见大人了。”楚轻声音沁着冰,目光凌厉:“不知草民先前呈上来的状纸,大人但是看了?”
而另一边,后衙的成县令一听师爷禀告有杀人抛尸的案子,这才戴着官帽一身官服地朝大堂走去,只是刚到了大堂口,俄然就感遭到一道白光闪过,随即,成县令脖颈上就挂上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楚悄悄嗯了声:“读。”
而一旁跟过来的青袍男人眼底一沉,衙役那句“跛子张已经葬了”让他眉头深锁。跛子张死了?这可如何办?爷还急着寻仵作来帮他验尸,如果找不到,岂不是担搁了爷的要事?现在又去那里再找到一个伎俩高超且又出身明净的仵作?
一边读神采却愈发阴沉,凌厉的视野扫向成县令:“虐杀?”
成县令这才松了口气,看四周只要他们几个,才差点腿一软跪倒在地,勉强撑住了,额头上盗汗簌簌直落:“不、不知余公子驾临,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公子千万不要见怪!”
她的连声逼问让成县令哑口无言:“……”
“余公子,劳烦把状纸读出来。”楚轻目光定定,点漆如墨的眸仁如同浸了水的黑葡萄,又黑又亮,能倒映出人影来。
余栉风敛眸遮住了眼底的寒意,沉了沉心机,开口念叨:“死者楚庭张,人称跛子张,男,春秋四十六岁,灭亡时候为五日前丑时前后,额部有一处直径为一寸三分撞击伤,导致颅骨凸起,伤口四周呈打伤色。左脸颊,左前臂外侧,双腿外侧有擦痕,皆为打伤色。尸身颈部、腰腹、四肢处,共有瘀伤二十七处,大小肿块六处,刀伤十四周,双手指尖多处腐败,疑为刑具而至、脚底皆有针刺伤,不计其数。灭亡启事:虐杀。”
成县令被青袍男人那一刹时的目光吓得一脑门的汗,竟是莫名害怕他周身的气势:“这、这本官也不晓得是、是如何回事……”
只是状纸递上去以后,却杳无消息,她持续伐鼓,被衙役拦住了:“楚小哥,你这不是难堪我们吗?老爷说不见你,那就是不见,你这么闹也是没用的,跛子张已经葬了,你就当他是……不就成了吗?大师都退一步息事宁人甚么事都没了!”
楚轻持续道:“身为一县之长,衙内公职职员死的不明不白,你一不前去检察,二不收敛尸身,是为不仁;十几年来,楚庭张在本县县衙内当仵作一职,鞠躬精炼,两袖清风,经心极力,你身为十几年的友情老友,却对他被栽赃盗窃不为所动不生思疑,是为不义;你拿朝廷俸禄,就该为百姓做事,统领之地百姓有冤而得不到伸,是为对朝廷不忠。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之辈,何故不能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