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爱听,捶他的力量都变小了,拳头轻飘飘砸在他胸口,责怪道:“既然不嫌弃,那是为甚么?”
萧震喉结转动,右手抬起,却在碰到她后背之前,又放了下去。
“时候不早,弟妹若无事,请回罢。”萧震低声道,“我还要夙起,必须歇息了。”说完,萧震回身走到阁房门口,挑起帘子送客。
固然辽王临时退了,但辽王的能战善战还是让朝廷心不足悸,首辅齐贤向惠文帝谏言,劝惠文帝派人去招降辽王。
苏锦这才明白,他竟然是因为冯实才……
萧震站在原地,黑眸望着她分开的门口,很久很久,直到完整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了,萧震才低头,看手腕上多出来的她幼时戴过的安然珠。看够了,萧震渐渐扯开衣衿,伸手去摸她留下来的牙印儿。
扒开他胡乱披上的外袍,苏锦一口咬在了他胸膛,别看小妇人没他高没他壮,两颗小门牙却有劲儿地很,直到口中传来腥甜的血气味儿,苏锦才收了力道,恨他,又心疼他,嘴唇软软地贴着破皮的处所,顾恤地帮他止血。
这么一打,辽王不得不临时退回山海关。
齐贤明白天子的心机,低声道:“皇上,欲速则不达,辽王悍勇,与其破钞大量兵力抵当辽王,落得两败俱伤,不如先姑息辽王几年,等辽王年老过世,世子袭爵,既无震慑诸将声望,也无统兵之能,到当时,皇上再清算辽王,岂不是手到擒来?”
萧震沉声道:“生与死,他都是我的兄弟,朋友之妻不成欺。”
既然强攻不可,那就智取。
沈复恭敬地一一应下,低垂的桃花眼中,却缓慢掠过一丝嘲笑。
按理说,他固然受封辽王镇守辽东,但辽东二十万雄师的将领实在是受朝廷认命统领,辽王并不是他们的主子。可话又说返来,天高天子远,辽王这个皇子就是辽东的天,那些将领不敢获咎王爷,辽王平时宽宠遇人礼贤下士,镇守辽东二十余年,早已收拢了一多量民气,乃至早在辽王宣布清君侧时,就有几个辽东将领率军照应了。
苏锦看着门边的冷脸男人。如果萧震明日无事,她定要与他好好谈谈,可明日萧震就要出征了,存亡攸关,与其在此时为他添乱,不如等他返来再细细辩白。
此次不消他撵,苏锦痛快地松开他,小跑着拜别。
这一口,实则咬在了贰心上。
理了理狼藉的发髻,苏锦朝一脸防备的萧震笑了笑,柔声道:“好,弟妹就弟妹,我都听你的。”
惠文帝面露不悦,三位皇兄权势太大,他撤藩势在必行。
誓师过后,辽王挥军南下。
惠文帝连朝廷大策都听他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的使臣?当即应允。
齐贤抚须而笑,持续道:“至于派去招降的使臣,臣有个门生,姓沈名复,尤擅辩才,皇上若派他去,此事必成。”
苏锦苦笑,不舍又忧愁地望着他:“你若不戴,今后你不在的日子,我就更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