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爹爹,一个娘,一个女儿,仿佛一家三口,是不太对劲儿。
刘婶在中间瞧着,见苏锦眼里垂垂闪动起泪花,猜到苏锦是想死去的丈夫了,坐月子的女人可不能哭,刘婶忙笑着打岔道:“大人等了一夜了,我抱畴昔给大人看看吧。”
萧震闻言,俄然感觉, 这女人大多时候还是很通道理的。
襁褓里头,名叫阿满的女娃娃睁着一双乌溜溜的丹凤眼,茫然地望着萧震的方向。快满月的娃娃,一天长大一点,早就不丑了,面庞白白净净嫩嫩溜溜的,小嘴儿粉嘟嘟,眉毛颀长,凤眼标致,的确就是一个小苏锦。
刘婶乐了,一边答允一边哈腰去抱阿满:“行,我这就去奉告锦娘一声。”
就在他将近压抑不住心中的烦躁,想站起来走动一圈时,后院俄然响起一道宏亮的婴儿哭泣。
既然苏锦不要他的二百两,萧震叮咛新上任的管家,每个月给苏锦娘仨每人二两例钱。
前院上房,萧震一跃而起。
萧震双眼莫名酸涩,他的好兄弟冯实,终究有后了,这哭声宏亮惊人,必然是个儿子吧?
苏锦歪头,就见襁褓里的女儿长着一头乌黑稠密的好头发,面庞皱巴巴小猴子似的,还看不出来像谁。
萧震被她弄烦了,干脆都随她。
女娃娃眨着大眼睛望着他,时而抿抿小嘴儿,时而歪歪脑袋,时而笑一笑,暴露粉粉的牙床。
初七这晚,苏锦俄然醒了,屋里黑漆漆的,也不晓得是甚么时候。
在苏锦看来,两个已经很多了,书院放假,别的娘亲怕孩子出门奸刁拆台,苏锦非常鼓励阿彻去找小火伴玩,或是聘请火伴来萧府做客。有了朋友就是不一样,阿彻固然还是沉默寡言的脾气,但脸上的阴霾越来越少,看起来非常慎重。
就在这时,阿彻散学返来了,穿一身青衫的七岁孩童,已经有了小少年郎的慎重气。进了屋,阿彻先恭敬地朝萧震施礼:“大人。”
萧震跨出堂屋。
女儿就女儿罢,总归留了香火。
萧震不受节制地,唇角上扬。
刘婶隔几天就抱去给萧震看看,萧震仍然感觉女娃娃又小又丑,不敢抱。
小丫头太招人,萧震忍不住想摸摸那嫩面庞,粗长的手指缓缓靠近。
小丫头这么想他,萧震不由分开坐位,往前迎了两步,然后高高提起女娃,抱到怀里。
阿满不会说“寄父”,刘婶儿便教她喊寄父,阿满也不会说“寄父”,本身叫起了爹爹。
阿彻当真地背了一遍新学的文章。
刘婶掌控机会,撺掇道:“大人,初八阿满满月,锦娘说我们自个儿吃桌酒菜,热烈热烈,您感觉呢?”
一起住了这么久,苏锦待他早没最后那般恭敬拘束了,径直抱着女儿落座,无法地解释道:“阿满闹脾气呢,非要我抱她来。”说完,苏锦将女儿放在地上,悄悄地拍了下女儿的小屁股:“好了,寄父返来了,快去找寄父吧。”
萧震的剑眉,越皱越深。
萧震很自责, 惭愧道:“是我教诲无方, 还请弟妹恕罪。”
苏锦看得入迷。
阿彻用力地点头。
阿彻这场小病,反倒让二人之间残留的不快消逝得一干二净。
苏锦不想费事萧震,刘婶却趁她歇晌的时候,抱着方才撒完泡泡的阿满去前院了。
萧震松口气,面露笑容,生硬半天的身材终究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