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在内里提示道:“大人,告状的是南城千户萧大人身边的冯实,另有他媳妇。”
知县夫人方才就在侧室偷听,这会儿出来劝他:“萧大人道情刚君子人皆知,说得出办获得,此次你若偏袒吴家,他真闹到都城,最后不但吴家不利,你的乌纱帽怕是也保不住了。”
两个打手再三咬定就是他们本身的主张。
苏锦没想太多,萧震是千户,去虎帐再普通不过。
苏锦只好闭嘴。
齐知县愣在了厅堂。
齐知县皱皱眉,还是道:“谁都一样,天亮再来。”
两个打手脸都白了,萧大人竟然要送他们去锦衣卫?
百姓们在外看着,冯实抱起鼻青脸肿的阿贵,与苏锦一块儿走了出来,两个打手被衙役扭了起来,也赶了出来。
苏锦痛斥道:“你打了我的伴计阿贵,大师有目共睹,你还敢狡赖?”
言罢,冯实警告似的瞪眼齐知县,气冲冲走了。
齐知县看出两个打手冻傻了,派人去端两碗热水来。
说完,苏锦低下头,呜呜痛哭。
冯实看得小腹蹿火,萧震目不斜视,心中却想:将来他娶老婆,必然不叫她喝酒乱端方。
齐知县便以“买凶伤人”为名,判吴有财入狱,服三年劳役。
吴有财无法地对苏锦道:“冯家媳妇,你都闻声了,你说他们招认不算,莫非还想大人用刑,屈打成招逼人扯谎?”
当着围观百姓的面,两个打手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吴有财教唆他们行凶的过程。
统统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两个打手身上。
有包子吃,百姓们都欢畅极了,本来想回家的,这会儿也对峙留了下来,为伉俪俩助势。
礼服了二人,冯实立即将阿贵抱到地上。阿贵穿的是昨日被打的那身衣服,脸上青肿尚存,苏锦抹了点血上去,看起来惨痛极了。筹办好了,冯实摁住两个还想跑的打手,苏锦吸气运气,然后大声尖叫起来:“拯救啊,有人打人啊!”
实在彰城百姓,被吴家欺负过的很多,只是世人顾忌吴家与李千户的干系,都忍了,现在吴有财连萧大人身边的冯实伉俪都敢凌辱,百姓们心中的火便重新燃烧起来,争相鼓励冯实伉俪去告官,趁便替他们出口恶气!
两个打手可惨了,先是吃了冯实一锤差点吐血,跟着被冯实赶猪似的押过来,在一天当中最冷的拂晓跪了一个多时候,铁打的人也扛不住啊,更不消说两具精神凡胎。此中一个冻懵了,问甚么答甚么,哆颤抖嗦地点头,另一个另有点明智,牙齿打着颤点头喊冤。
但他再凶,也不如锦衣卫的威名吓人。
萧震从不与女子对饮,道:“吴家欺人,我路见不平罢了,弟妹不必言谢。”
但是分开千户府不久,萧震便命冯实去县衙传话,冯实听了大喜,当即催马去了县衙。
冯实不吃这套,见到齐知县,他直接撂下话,声如洪钟:“齐大人,我们千户大人说了,他平生最恨官民勾搭逼迫百姓,我媳妇与吴家的案子,明眼人都晓得如何回事,如果齐知县不能秉公法律,他便写张折子送往都城,请朝廷派人彻查。”
人多热烈,吃吃包子聊聊吴有财的罪过,当天空渐亮,衙门开门时,县衙前已经挤满了人。
翌日县衙审案,升堂之前,齐知县先令人将吴家办理他的二两银子塞还给了吴有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