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夫学不到家,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从哪儿来的,滚回那儿去!”
在他怀中抱着一柄阔刀,刀柄上镶着一枚巨大的猫儿眼,他的身形只要稍有闲逛,那猫儿眼便迷离出魅惑的光彩,仿佛一只鬼眼。
一个起手式站定,他便一招一式地演练开来,弓步砸肘、回身掏拳、马步右劈、左劈挂、虎捧首……,每出一招,他必大喝一声,声如轰隆,拳似雷霆,满眼都是他的拳影,满耳都是他的暴喝,看得民气旌动摇,神眩目驰,小荻不觉有些惊骇,下认识地避到了夏浔身边,悄悄牵住了他的衣角。
云万里见此景象,尖啸一声,一个大鹏展翅便向冯检校腾空扑来,十指箕指直取面门,但是他快,冯西辉更快,云万里身子刚一腾空,冯检校一个箭步,便抢在他身形落地之前撞到了他的身边,双掌一分架开他的双爪,用右肩膀重重一扛,云万里便腾云驾雾地飞了归去。
周鹏与袁大炮同仇敌忾,马步一蹲,双掌压至丹田,一口气刚沉下去,冯检校的拳头就到了,拳击肘撞、膝顶脚踹,如同暴风暴雨普通,打击的位置更是咽喉、脑门、颈后、下阴、小腹、丹田……,无所不至,那一对钵大的拳头拳拳入肉,力重如山。
冯检校一身常服,可夏浔天然是认得他的,夏浔还来不及感到惊奇,顿时又看到冯检校身边又站过一人,此人是一个少年,少年身材颀长,头系折上巾,齐眉勒一道玄色的抹额,穿一身红色绣绫短衫,腰间紧系一条衣带,衫只及膝,衫下白绸的裤,裤腿系在鞋内,束缚得窄而贴身,衬得他那一双浑圆苗条的大腿健壮有力,腿形笔挺健美。
冯检校拍拍双手,又道:“你的硬气功倒还像点模样,可惜没练到家,连防备都没练好,更不要说脱手制人了,你如许的工夫要来何用?刺客来时,你去以身挡刀么?归去跟你师娘再练三五年。”
待冷徒弟演出结束,坐在右首第一名的周鹏周徒弟就站了出来。这位周徒弟练的是硬气功,甚么金枪刺喉、颈弯铁棍、排木击背、掌断青砖,一套硬气功施演练起来看得人惊心动魄,夏浔看到这里,才悄悄地点了点头,但是脸上仍然没有一点神采。
夏浔正谛视打量这美少年的时候,四个被激愤的武师已经肝火冲冲地围向冯检校,袁大炮还觉得这冯检校是哪家武馆的武师跑来踢馆子抢买卖,他踏前一步,大喝道:“这位兄台,你好大的口气,那我袁某就来领教领教中间的高招,接拳!”
炮拳属火,性烈,一触即发,一点就炸,每招每式毫不拖泥带水,束身就固排,展身就发手,招式之间几近没有一丝空地。一套拳打下来,看得人目炫狼籍,这一套拳打完,袁大炮脸不红、气不喘,向夏浔雄纠纠地一抱拳,便对劲洋洋地回了坐位。
周鹏“哎哎”狂叫,双手乱抓乱拍,在冯检校狠恶的进犯下没有支撑多久便气散功消,一头仆倒在地,像被剁了头的公鸡,扑愣着双臂,一时头重脚轻,底子爬不起来。
实在他刚才就已看出题目了,以是才没有跟着只能看看热烈的内行----肖管事父女一起喝采。他的擒拿搏斗
冯西辉的神情非常不屑:“使得甚么鸟展翅,中看不顶用的假把式,脱手的时候跳来跳去底子就是作死,身形一旦腾空,便退无可退,进无可变,展转腾挪,无从发挥,你徒弟连这么浅近的事理都没教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