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眼底浮上感慨,目光却悄悄挪向赵胤。
“拜见长公主殿下,感激公主为小人找回大黑。”
永禄爷的皇位是从益德太子的儿子、甲一的亲弟弟――建章帝赵绵泽手中夺下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益德太子一脉是帝位争夺的得胜者。成王败寇,即便永禄爷继位后,没有究查毒害,可夹在中间,甲一手握重权,却不得不谨慎翼翼,恐怕遭来猜忌……
甲一本名夏弈。他的母亲李氏是益德太子赵柘的旧相好,李氏与益德太子珠胎暗结后嫁给了魏国公夏廷赣,生下夏弈后,李氏又和夏廷赣生了个小女儿,名夏楚――此女便是永禄爷的懿初皇后,宝音长公主的亲娘。
时雍着男装,便行了男人礼节。
这事说来,还得从他们家的长辈论起。
但是,在甲一有生之年,从未姓过赵。
宝音喝着茶,看着他笑着点头。
大姑和长姊?这辈分有点乱啊。时雍将本身的存在感缩到最小,耳朵却竖了起来。
赵胤并没有不安闲,闻言看了白马扶舟一眼,没有言语。而真正不安闲的人是时雍,她脑筋里闪回过好几次“请辞的话”,愣是没找到机遇开口,只能持续装死。
赵胤抬起眉梢,“恰是。”
宝音微微一笑,没有提让她把大黑转赠的事情,而是调头叮咛。
“女人舍得?”
没推测她会承诺得如此利落,素玉愣住。
素玉欢乐起来,“女人真是好脾气。来,你随我来吧,长公主在上面和大人们说话。”
但是,没有人对长公主的话穷究,就仿佛他们原就晓得这庞大的干系普通――
宝音看着她,“不必客气,只是顺道。你这条黑子实在招人喜好,聪明得很呢。”
赵胤:“……”
“本宫打个趣儿,你也来催我。”
不过这些年,甲一恪守本分,从不特别。身为“十天干”之首,他向来未曾利用过本名,不以皇子皇孙自居,与魏国公府也保持间隔。
而赵胤,完整担当了甲一的行事做派。
“舍不得,但长公主喜好,是我的幸运,天然要忍痛割爱。”
这干系剪不竭,理还乱,但非论如何讲起,都是极其亲厚的亲戚。
“不能只是来看看你和扶舟吗?”
时雍头皮绷紧,坐得非常端方,神采也安静端方。
世人沉默。
相较赵胤,白马扶舟跟宝音清楚更加靠近,也少些虚礼,
赵胤拱手,“微臣不敢。”
时雍笑着道:“多谢公主厚爱。”
宝音让时雍坐下,却没有跟她多话,而是闲话家常似的,扣问起了白马扶舟和赵胤。
那模样让赵胤和白马扶舟几近同时望了过来,目露核阅。
对宝音恭敬,但也疏离。
“阿胤,我想见见巴图的儿子。”
亲疏可见,但宝音对此仿佛不是太对劲。
宝音责怪地看一眼白马扶舟,视野掠过沉默的甲一,俄然长叹一口气。
甲一的亲生父亲是已故益德太子赵柘,宝音长公主的父亲是先帝永禄爷赵樽。赵柘是洪泰帝宗子,赵樽是洪泰帝第十九子,二人年纪差异有点大,倒是同父兄弟。是以,甲一和宝音长公主,原是堂兄妹的干系。
游走在皇家秘辛的边沿,谁不猎奇呢?
当年赵胤出世,被永禄爷赐姓赵,没有随其父亲甲一姓夏,宝音还曾为外祖父抱不平,跑到永禄爷跟前去抱怨过。但是,一贯心疼女儿的永禄爷,对此非常对峙,连甲一也没有反对,宝音一个女儿家,就不好再多说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