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手一僵,皱眉看着她。
“清心露,一千两。”
婧衣看她一眼,“听女人的。”
爷没有赐坐,她如何敢坐?
阴雨绵绵的气候,白日里书房也掌着灯,非常寂静。门口几个身穿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侍卫,站得整整齐齐。
听到拍门声,妩衣出去了。
她又深深嗅一口,更感觉茶香四溢,沁入心脾。
妩衣没再说话,时雍听着,散慢地闭着眼,懒得转动。
“那我还给你针灸按摩正骨呢?我跟你算银子没有?”
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如果这债还不上,她便甘心以身抵债陪侍赵胤摆布,为他施针医治——
“爷,阿拾带到。”
时雍看了看书房的布局,慢吞吞在赵胤劈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时雍身子微僵,打量赵胤。
“女人,你是本身来,还是我——”
“爷传闻她醒了,要传她畴昔问话,姐姐们快着些。”
这还是多数督吗?一个小女子随便在他面前入坐,不当他的威仪是回事,他没把人丢出去就不错了,还赏一杯热茶?
这几日她是疯了不成?总能出点错,应战爷的威仪——
时雍不客气地站起来,将受伤的双手高高举起,摆了然让她们服侍的意义。
“让她出去。”赵胤把公文合上,端起已经凉透的茶盏,渐渐饮着,并不昂首看时雍。
画押就画押,画了也不认。
谢放更是见鬼普通盯着这个不知礼数的女子。
是个甚么身份还不晓得呢?竟摆起了谱来?
“大人,比来我手头不余裕,拿不出银子来。”
“大人,上面写的甚么?”阿拾是“不识字”的,时雍装得脑袋发痛。
很快,又一个标致的女人跟着她出去,手上的紫檀木托盘里有几个药瓶和纱布。
赵胤看着她,“算了。算得清清楚楚。一文很多你的。”
婧衣问:“爷叫你拿来的药?”
变成阿拾这几天的日子实在是太苦,有美人在侧,热水沐浴熏蒸还能排毒,她何乐而不为?
“……”
没想到,她推开了。
她一走,这债,赵胤找谁去要?
算了?钱呢,阿拾放哪了?
“无妨。”赵胤不看她,说得淡然,“欠着。”
时雍想想,“加。”
“是你忘了。”赵胤乌黑的眼一片冰冷,难辩情感,“忘了会针灸,也忘了本座并未曾付过钱。”
“小丙的事。”赵胤的目光落在一份刚传来的公文上,手指悄悄一抚,眉头清楚拧得更紧,“给丙一回两个字。安好。”
谢放僵住,赵胤却淡定,“这个不消钱。爷赏的。”
时雍看看谢放,再看赵胤,又看本身身上的衣服,哦了一声,解释说:“我穿了婧衣姐姐的衣服,宽松了些,是不是有点古怪?”
谢放想了想,“就两个字?”
谢放脊背寒了寒,
妩衣:……
谢放古怪地看着时雍,将茶放到她面前。
时雍不客气地打了个喷嚏。
“这茶不喝,可惜。”赵胤道。
“说吧,你是谁?”
“幸亏有大人的清心露拯救,好了很多。”
谢放跟从赵胤有些年了,体味他的脾气,哪怕是陛下召见,他不急,谢放也不能替他急。
明显只要一个主子,平空又多出来一个。
“是。”谢放沉默半晌,就听到门外婧衣娇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