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的死有蹊跷。”
“阿胤叔――”赵云圳哭丧着小脸,“我和这女子有了肌肤之亲,我是不是要娶她啊?”
“不嘛。父皇已经允了我,彻夜住在无乩馆,同你做伴。”
“不嘛不嘛。阿胤叔,你是我的亲徒弟,又是我的亲叔,我就要你陪。”
“哼,没我答应,他们不敢出去。敢来,我就杀了他们。”
赵胤:“……”
早就传闻锦衣卫监督朝堂,几近各部各处都有锦衣卫的探子和眼线,但她没有想到诚恳木讷的阿拾也是此中之一。
当明天子赵炔十六岁即位为帝,现年三十有九,但膝下子嗣薄弱,三十九岁独得这一子,宠得没法无天,的确就是个宝贝疙瘩。
“你说过,我是太子,是天底下最高贵的孩子。”
赵胤伸手去拎他的衣领,“下来。”
笑了笑,贴着墙根摸畴昔。
他将赵云圳像拎鸡仔似的拎出去,时雍也慢吞吞从床高低来,倚在门边看着远去的一大一小两个背影,唇角扬了扬,绕回屋后,沿着来时的路翻出了无乩馆。
“阿胤叔床上有女人。”
“你要如何治我罪?”赵胤似在哄他。
沉默半晌,他俄然道:“比来顺天府衙可有异动?”
“父皇说,男人不能随便靠近女子,一旦靠近了就要卖力。”赵云圳苦着小脸转头,看一眼似笑非笑的时雍,两条都雅的眉毛揪了起来,一副无可何如的模样,“你叫甚么名字,是哪户人家的蜜斯?待我归去禀了父皇,便来迎你……”
赵云圳小嘴一撇,“罚你带我去放河灯,罚你陪我玩一整夜。”
时雍点点头。
赵胤看着她,下了断语。
“阿胤叔,我要治你的罪。”
孩子老练的喊声传来,屋外一阵麋集的脚步声。
一语双关。
余光瞄畴昔,赵胤已然坐直身材,放下裤腿规复了安静,仿佛刚才疼痛的模样只是她的幻觉。
“能为大人做事,是阿拾的幸运,我想快点把你治好。”
“……”
时雍:……
时雍愣了愣。
“民女见过殿下。”
赵云圳说着,将一个不知从哪得来的小木马拿出来,“阿胤叔,你陪我玩好不好?”
“但是你会打我的屁股,还想把我撵走,你都不听我的话。”
赵胤冷酷的视野从她头顶扫过,“本日在诏狱,你很变态。”
灯火仿佛含混了几分。
四目相接,时雍看出他眸底的核阅,又敏捷低下头。
“你是。”赵胤忍痛搂住他。
这忍痛的本事,时雍自叹弗如。
头痛。
帐子里没有动静,赵胤又咳一声,提示帐子里的人偷偷拜别。
“你等我拿件衣裳,陪你去放河灯。”
阿拾另有多少事是她不知情的?
赵胤手抚膝盖,不答反问:“殿下怎会来这里?”
“中元节到处都是热烈,宫里却冷僻得紧。父皇病体未愈,母后也不肯理人,我便无聊。”
暗巷里一条黑影,贼人似的鬼祟,看到时雍出来,敏捷隐于暗中。
九岁的小团子赵云圳比他阿谁皇姊更加缠人,小猴子似的攀在赵胤身上,嘴瓣儿弯得像新月,混闹着就是不肯下去。
“归合法死之人,如何死都是死。”
时雍在帐子里,看不见小屁孩儿如何折腾人,但是那放肆恶棍到最后要哭不哭的凶悍,倒是有点好笑。
然后,收回震天动地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