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扶舟唇角逸出笑,“你可真不客气。我是不是要替东厂诸公感念你的大恩?”
东厂大门处,一个小寺人听到喊声谨慎翼翼拉开角门,只瞧一眼又立马合上。
时雍静坐炕上,忽而听得咚的一声,似有甚么东西重重倒地。
“胡说八道。”白马扶舟沉着脸,摆了摆手,让人将大门翻开。
时雍冷哼一声,一个手刀砍向他的喉结。
白马扶舟扭头,看到时雍嘴角弯起的笑容,悄悄哼了声。
女鬼猝不及防,眼底掠起顷刻的惊骇,黑发袒护下的脸白如面灰,但她反应极其敏捷,双臂猛力地甩动,凶性大发地从白袍里伸出枯瘦的双手,长长的指甲剜向时雍。
东厂番役们又急又怕,两端不是人,纷繁将目光望向白马扶舟。
风声簌簌,房间更添鬼怪气味。
时雍眼一凛,反手扣他,
听到白马扶舟的声音,时雍没有吃惊,扭头看向来人,似笑非笑。
“掌班令我不得分开此地,我如果私行走人,你们东厂便驰名头给我科罪了。我才不被骗。不,我不走。”
时雍眼皮微抬,“此话怎讲?”
时雍看出他们私底下的这些“工夫”,盘腿坐在炕上,笑盈盈隧道了谢,却不去碰那些吃喝。
趁这一瞬,时雍身子俄然从梁上直落而下,美满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模样,没有招式,没有打法,没有声音,她将本身的身子做为兵器,全部儿扑向女鬼,双臂伸开紧紧抱住她。
“可有见人出来?”
顿了顿,他眼睑微抬,“我若不让多数督救,是不是不可?”
她追上去,只是怕错过第一手抓鬼现场。
“快!是弄玉水榭――快呀。厂公在内里呢。”
赵胤端坐乌骓顿时,一身飞鱼服威武凛然,冷气森森。
他不想白马扶舟掺杂东厂事件,更不肯意为了这个事情获咎他。
“走水了,弄玉水榭,火势伸展得很快,大师快去――”
时雍掩鼻,屏住呼吸。
“唔~”白马扶舟来不及闪躲,喉咙吃痛收缩,含在嘴里的酒液咕噜一声便咽了下去。
门外的灯火俄然燃烧,
外间没有光,半掩在黑暗里的女子披头披发,一张惨白的脸被混乱的黑发遮住大半,身上的白袍子被风吹得幽幽荡荡,像一只从天国而来的厉鬼,脚下一点声音都没有,若同飘在地上,一股带着膻腥的气味跟着她的身影吹过来,浓烈刺鼻。
当时下,得有小我做主,担责。
白马扶舟盯住她,似笑非笑,“贪你,成不成?”
“无用的木头人。此言……说得甚好。”
“怪不得有本领把赵无乩哄得服服帖帖,你这嘴里,就没一句诚恳话。乍一看是弱质女流,实则敢杀人放火。鄙人佩服。”
“快去禀报厂公!多数督带兵,包抄了缉事厂。”
外间的人布阵整齐,披甲戴盔,高举火把,执枪带弩。除了身着飞鱼服的锦衣缇骑,另有领兵在后的神机营统帅魏骁龙和五虎帐统帅万胜。
“真是巧了,缉事厂一起火,多数督就来了。”
东缉事厂里的火光照亮了夜空,火势当前,挡住前来救火的人,无异于杀人害命,但是不拦住他们,东厂颜面扫地不说,转头娄公公问责,他们谁也担不起。何况,谁知锦衣卫出来会做甚么?
白马扶舟皱着眉头,冷森森地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