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二的话非常有理。
觉远沉了沉眉:“先师活着时,老衲略有耳闻。”
“白马扶舟挟持人质,扼守皇城为非作歹,于大晏而言,难道灾害?”
“殿下……”觉远眼眶发热,喊一声佛号,低低道:“故此,殿下更是该当谨慎,此密道非万不得已,不成启开,引来灾害啊。”
内里又是震天的号令。
直到此时,杨氏仍然没有搞清楚目前的景况。看到白马扶舟带着时雍出去时,她也不知这个白马扶舟和关押她的白马扶舟有何分歧,现在听了他二人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殿下,觉弘远师来了。”
看他形色仓促,满脸焦急,赵胤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大和尚夙来淡定,怎会如此惶恐?
“再不出来束手就擒,我便一把火烧了这里!”
觉远说到此处,长长感喟一口气。
“母亲说,她幼年玩皮,曾偷偷启开构造突入密道,厥后被先帝发明差点挨揍……再厥后,先帝令人将构造改置后便烧毁了。可我当年来查探,仍可见入口模样……”
觉远被打断,瞠目看着赵胤,却听他冷哼一声。
略略游移,他又抬起脸来,两条长眉在赵胤的目光中微微颤栗,“不过,依老衲之见,此举不当。”
觉远道:“此密道本是先帝当年得封晋王时,旧府邸所造。厥后,先帝从应天府迁都至新京,在原晋王府旧址扩造皇城,先师就曾谏言:天子寓所,当以周到为要。地下有道,一是不谨慎,二是有损龙脉,当以封填为要。厥后先帝并未纳谏,乃至念及叔侄之情,放纵废帝由此逃生……”
这老衲人早不来,晚不来,这个节骨眼上从庆寿寺跑过来,也当真是巧。
“救人。”
“大师。”赵胤看着他,“灾害已经产生了。”
赵胤问:“会如何?”
“几时了?”
“开门。”
赵胤侧头看着觉远。
白马扶舟挟兵自重,拥立楚王赵焕即位不成,被赵胤逼得退守皇城,然后便挟裹了时雍与赵胤两相对峙,这些事情,他早已知情。
白马扶舟冷冷瞥她一眼。
“大师本日拜访,不知是为何事?”
幸亏,祁林将人围在内里,便不像方才那么焦急了,一面令人持刀撞门威胁,一面好言好语地劝说他们投降,与他一起“坐拥天下,共享这乱世江山”。
白马扶舟摇点头,“此究竟是刚巧。因这处宫殿一向烧毁,陈旧不堪,他们这才想到把贵妃关押此处的吧。”
“另有一事,老衲必告与殿下晓得。”
“之前偶然中,从长公主嘴里得知,厥后便寻了机遇来看过一次……”
白马扶舟又在原地开端摩挲,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密。他号令杨氏将扑灭的烛火拿了过来,一寸寸检察。
杨氏怔忡,神采凄苦不堪,难掩对未知的惊骇。
“多谢大师示警,本王自有分寸。”
赵胤道:“有何不当?”
……
祁林带来的侍卫禁军已然将废殿包抄。别说是人,鸟都飞不出去一只。除非他们能遁地,不然是决计逃不出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