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心只得日日繁忙着,顾不得身子刚好,为这些得了痘疹的孩子治病。
崔老太君一把把她揽在怀里,眼泪就滚落下来,“锦丫头,你娘没了,你就是外祖母的心头肉。只是外祖母这些日子更加看不透你了,你自打病了一场,醒来后就像换了小我,闺阁女子的端方礼节你一样不学,偏要出头露面,逞能要强地给人治病。万一治出个好歹来,安家可不是被人看了大笑话了?”
闺阁中的女子,哪有整日里抛头露面的?就算是那些得了痘疹的小儿家里人找来,也不能就承诺了。
只是到了晌午,外头大门处就已经被车马给堵上了。
她忙问卢氏,“到底出了甚么事儿?还和锦丫头有关?”
锦心不知崔老太君何意,顺服地坐了畴昔。
卢氏带着安清想到外头绸缎铺子去看看,都没出得去。
那些人家对她千恩万谢的,又要给她诊费,都让锦心一一回绝了。
“你不晓得,我们大户人家的蜜斯怎能抛头露面去做这些谋生?你如许折腾,毁了本身不说,连带着你娘舅家的几个姐妹,也说不着好亲了。”
锦心悄悄好笑,没想到本身另有这个本领!
闺阁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做女红练练针线的。
一提起蓝哥儿,崔老太君不能不留意。
第四天上,一大早,锦心就起来了,清算划一,她就筹算到大门口的倒坐房里等着,好给那些孩子诊断。
又慌乱了一日,连饭都是紫芝从大厨房里拿来的,锦心只是仓促地扒拉两口就打发畴昔。
锦心跟着她来到了崔老太君的院子,进了正屋,给坐在临窗大炕上的崔老太君行了礼。
锦心一听这话,就晓得崔老太君是不想她再给人治病的了。
两小我恰好走了个劈面,锦心忙问,“但是外祖母让你来找我?”
命紫芝打来一盆热水泡着脚,她一边倚在床头上翻书。
不说这个外孙女儿整天抛头露面不成体统,单说来的这些人,不乏一些世家大族、官僚勋贵,万一锦心把人家的孩子给治死了,安家可就不利了。
崔老太君只好承诺了。
因为怕今后没有机遇出来,锦心今儿一向坐到了入夜,足足诊断了四五十个小儿。
既然外祖母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她也不能一意孤行,总得谅解下这位年过古稀的白叟家。
被卢氏吹了几日风,崔老太君就很不耐烦了。
崔老太君就拍了拍身边的炕沿,“锦丫头,坐这儿来。”
考虑再三,她还是冒了违逆崔老太君的风险道出了心声,“外祖母,您是不是思疑孙女儿的医术不精?孙女儿能治得好蓝哥儿,天然也能治得好那些孩儿。外祖母不必担忧别人会对安家如何,他们的孩儿被孙女儿给治好了,也只要感激安家的份儿。”
加上卢氏又说了一番话,崔老太君更是深深地佩服了。
卢氏说了,宫里太病院的那些太医,哪个不是家传下来的?个个都胡子斑白了,才气在医学上有些成就。像大女人如许的,能有多大,就敢给那些孩子治病?万一治不好,人家不得打上安家的门来?
她不由感喟一声,尽是褶子的手在茶几上重重一捶,“作孽啊,她要败了这个家吗?”
本来本身给人治病,给安家蒙羞了,让安家的女儿找不到好婚事了。
她气得转头就往崔老太君院子里来,见了崔老太君就哭丧着脸指责锦心,“老太太,我们家现在被甥女儿给搅合得不成模样了。您老成日不出门,不晓得外头甚么模样。媳妇今儿连门都出不去了,这可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