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两个看着人砸门,正慌乱着,忽听锦心在身后轻声道,“别砸了,钥匙在我这儿呢。”
锦心被她这么一呵叱,天然不好再出来了,因而她就站在石阶下,悄悄地等着。
崔老太君一见这景象,当即就一下子软在了丫头的身上,两眼往上翻着,浑身颤栗,说不出话来。
房氏奔到锦心面前,一把揪住了锦心的衣领,就是噼啪两个耳光,尖声诘责,“你不是说你能救活我儿子的吗?为何他现在一动不动了?你倒是说话呀,你安的甚么心?”
房氏先还愣愣地哭着,一闻声“后事”这个词,俄然就从地上爬起来,跟疯魔了一样就往外冲,一边奔着一边嘶声低吼,“贱人,还我儿子来!”
正在发疯的房氏顿时僵住了,正从窗户往外看热烈的卢氏也傻了。
房氏听了锦心的话,真是惭愧难当,竟噗通一声跪在了锦心面前,叩首如捣蒜,“大女人,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被跟我这不懂事的妇人计算!你如果内心有气,就打我几下出出气吧。”
憋了这几日,卢氏终是能宣泄一通了,天然不会放过这个机遇。
卢氏一瞧房氏那模样,就晓得蓝哥儿已经不可了,再往炕上撩一眼,公然,蓝哥儿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
本来,依着她,是想把锦心给了安言的,只是现在锦心行事更加乖张,卢氏又说了这个话,她就晓得卢氏内心已经不乐意让儿子娶锦心了。
卢氏的脸当即就白了,手中的帕子攥的死死地,不敢置信地看着炕上一动不动的蓝哥儿。
热水缓慢地送出去,丫头就拧了帕子要去擦,锦心亲身接过来,悄悄地拭着蓝哥儿的小身子。
外孙女再首要,也没有嫡孙首要。
她说得虽轻,可屋内的人都闻声了。
卢氏上前拦着她,阴沉一笑,“大女人,老太太已经如许了,这儿够乱的了,你还是归去歇着吧。”
崔老太君长叹一口气,终究松了口,“先不急,这事儿你这个当家人且先放在心上,等有了合适的人家再说。”
锦心怎能打返来?只是身子后退了几步避开了房氏的大礼,声音沉着如水,波澜不惊,“大嫂快起来吧,蓝哥儿没事就好,畴昔的就畴昔吧。”
房氏立马就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一把抢过锦心手中的钥匙,哆颤抖嗦地就把门给翻开了。
锦心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却耸峙不动,纤细的身子站得笔挺,如一竿青竹,酷寒中鹄立。
崔老太君虽恼锦心,可到底是她的亲外孙女,随便给她找门婚事打发了,她还是于心不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