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道:“老胡,你肯定这位王巡抚是裕王爷的人?”
贺六又问赵管家:“你老爷当时是如何自焚的?本身给本身浇的火油?”
贺六叹了一声:“唉,都说锦衣卫穿戴一身皋比没人敢惹。可现在朝廷里几方斗得跟乌眼鸡一样,我们办任何案子都能牵涉上党争。做人难,仕进更难,做锦衣卫――难上加难啊。”
王庭书走后,贺六抬高声音,对老胡说:“莫非是李虎怕赵简之咬住他发卖火器给鞑靼人的脏事不放,用心在北偏门放鞑靼人入城,借鞑靼人的手除了赵简之?”
贺六道:“跟鞑靼人做买卖嘛,不过是用咱大明的茶叶、瓷器、丝绸换草原上的骏马、牛羊、皮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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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书道:“他叫赵财,是赵简之大人生前的管家。”
贺六进到房间内走了一圈:“既是自焚,总会留下一些骨殖。”
贺六问:“赵简之大人不是自焚就义了么?我一向忘了问你一件事,赵大人的尸身在哪儿?”
王庭书点点头:“传闻赵巡抚一向在参李总兵和鞑靼人做买卖的事。客岁一年就上了三道折子。只不过那李总兵有严阁老做背景。三道折子全被严阁老留中不发。”
宦海之人都晓得,严党跟裕王党反面。李虎是严嵩的干儿子,身为裕王党成员的王庭书想对李虎落井下石也是道理当中的事。
贺六和老胡正说着话,王庭书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进到大厅以内。
后衙以内,有一间被烧了半截的屋子。这屋子的东侧已经变成了残垣灰烬,西侧亦是破败不堪。
赵管家点头:“没错,我家老爷自焚时,我就他身边。”
贺六心中“格登”一下:发卖火器给鞑靼人?那不成了实打实的通敌了么?
王庭书道:“上差稍等半晌。他是忠良家眷,现在就住在巡抚衙门里。我去替您把他叫来。”
老胡笑道:“赵简之?呵,那货是三姓家奴!嘉靖二十三年中了进士,拜在时任首辅夏言门下。厥后严嵩清算了夏言,成了首辅,赵简之不知走了谁的门路,摇身一变,又成了小阁老严世藩的座上宾。这几年,他或许是考虑严阁老年事大了,裕王又迟早会继位。因而乎,他又改换门庭,认了高拱高部堂为教员,成了裕王党在边镇的一枚棋子!”
王庭书道:“在后衙的仵作房里。”
王廷书又道:“上差。我也只是传闻罢了。并没有甚么直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