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督道：“王崇古说的有事理，高阁老、郭阁老他们说的就没事理了么？旧的轨制或许陈腐，或许僵化，倒是无数前人才干的结晶！制定旧制的人，都是无以伦比的聪明人，比王、谭、戚、李、俞那样自发得聪明的人要聪明很多！卫所军制僵化也好、陈腐也罢，但是有效！别看寄父我是个武将，我也读《春秋》、《资治通鉴》！历朝历代拔除旧制，都会生变！”
赵都督又道：“哦，另有。关于香香的婚事。李成梁此人跋扈放肆。他竟然私分辽东荒地给部下将士，辽东铁骑几近成了他的私兵。他迟早会出事儿！香香跟李家二公子的婚事，虽说是皇上钦赐。我感觉，有机遇你还是要断了这门亲。”
李黑九道：“六哥，现在锦衣卫的耳目是老十一在管。我让他派人，盯死奴儿花花吧。”
贺六道：“我这几日去早朝，在承天殿听王崇古说过募兵制的各种好处。他说的仿佛也有几分事理。”
曹得水道：“高阁老在皇上面前参王崇古私行裁撤卫所军。如果皇高低旨，规复宁夏卫所军，我大姐夫天然会回宁夏镇复任。若皇上支撑王崇古，我筹算托托门子，让他留在都城，在五军都督府任职。就算在五军都督府做个副将，也比在西北受王崇古的鸟气强很多。”
贺六亦是一愣。徐瘦子活着的时候，在锦衣卫中专管盯梢的耳目。这么多年，每主要盯谁的稍，他都会找徐瘦子。
贺六对付赵都督：“寄父发了话，我自当听您老的。”
贺六持续把话往奴儿花花身上引：“三百六十行，真是干甚么的都有。这耍蛇也能成一个活命的谋生。奴儿花花也是命好，要不是赶上贵连襟带兵巡边，说不准就被马匪抢走做压寨夫人了。”
曹得水扑哧一声乐了：“如何，六爷也传闻过奴儿花花。实话跟你说了吧。是个男人见到奴儿花花，都要动心机。我大姐夫、二姐夫、三姐夫，包含我都动过将她收房的动机。。。嘿嘿。我们都是男人，男人管的停止里的刀，却管不住裤裆里的枪。奴儿花花是个水蜜桃，谁都想咬上一口。可我们四个是有贼心没贼胆啊！不怕您笑话，我们四个如勇敢纳妾，说不准我家老爷子会打断我们的腿。”
贺六心中悄悄发誓：老2、老4、老七，你们喊了我这么多年的“六哥”。我这个做哥哥的，必然会找出殛毙你们的真凶，活剐了他祭奠你们三个的在天之灵！
贺六心想：幸亏香香不在酒桌上。如果让她闻声您老这话，说不定会泼您老一脸酒。
三人吃罢了饭，曹得水美意聘请贺六：“六爷，五日以后，是我家老爷子八十大寿。请您务必去赴寿宴。”
贺六点点头：“嗯，你去办吧！记着。奴儿花花常日里干甚么事，即便是买甚么样的胭脂水粉，都要给我查清楚！”
贺六给赵都督斟了一杯酒：“我传闻了，五军都督府都是反对实施募兵制的。对了，曹次督，贵连襟告病回京，不是悠长之计啊。不晓得他此后有何筹算？”
赵都督道：“老六，不说那些没用的了！我告老之前，求你两件事。其一，对于兵制之争，你要有个态度！千万别跟王崇古他们搅合到一起！人不能忘本！没有卫所制，你老六袭不了父职，也当不上这个北镇抚使！其二，此后凡事你要多照顾你得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