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毅叹了声:“唉,桑吉丹朱这几年来,每天向皇长进邪药。导致皇上的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我为了撤除桑吉丹朱,教唆漕帮的丁三脚,找了江西的山匪,半途截杀那妖僧。哪曾想,妖僧未除,反而扳连六爷在龙虎山落了难,几乎丢了性命!我实在该死!”
贺六道:“我掌了几年北镇抚司。朝中官员的秘闻,我一清二楚。你郭部堂是个廉洁的好官,又是郭子兴的后嗣。这一回,你是美意办了错事。我如何会恨你呢?罢了,快起来吧!”
隆庆帝拿着贺六上的那道奏本,细心的看着。
贺六点头:“不!我既不会把你送三法司,也不会把你送锦衣卫诏狱。明天你说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再让第三小我晓得。有些事,得烂在肚子里,明白么?”
贺六心忖:这有些分歧常理。世人都觉得是桑吉丹朱害的皇上龙体不佳。按理说,李贵妃应当恨桑吉丹朱才对。郭毅教唆江湖中人暗害桑吉丹朱,李贵妃应当感激郭毅!如何她反而授意东厂,抓了郭毅呢?
冯保道:“六哥,你不要记恨李贵妃。她是怕你告了病,没了权,有人会对你倒霉。”
冯保又说走了嘴。“恨之入骨”四个字,更申明贺六的猜想没错!李贵妃盼着桑吉丹朱每天给隆庆帝进虎狼猛药呢!隆庆帝早一天死,她就能早一天做权倾天下的太后!
贺六道:“罢了!没甚么事儿,我就先走了。哦,对了,你六嫂想香香了。我俩筹算这两天出京,去一趟密云看香香。你们东厂记很多派点人,沿途监督。。。不,庇护我们!”
贺六特地来到了东厂,找到了冯保。
朱希孝又叩首道:“臣遵旨。”
冯保摇点头。
冯保道:“他在你院子里都亲口承认了。。。”
贺六闻言毛骨悚然:“你在我家里派了东厂的耳目?”
朱希孝赶紧叩首:“臣遵旨。”
冯保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话说了一半儿,冯保便认识到本身说走了嘴。
郭毅道:“还是在院中说吧。我不配进六爷家的正厅。”
贺六诘责冯保:“不是你的意义,是谁的意义?皇上的意义?”
隆庆帝笑道:“这个老六,真是个聪明人!记着,贺六是有功之臣。现在他没了权,你不准难堪于他!哦,另有。他这些年办了那么多案子,获咎了无数的人。此后,你要派出专人,保他的安然!懂么?”
贺六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贺六嘲笑一声:“这么说,是她授意东厂庇护我喽?呵,到底是庇护还是监督,就只要天晓得了!抓郭毅,也是李贵妃的意义?”
郭毅道:“我是来请罪的!”
郭毅没有穿官服,竟然光着膀子,身后绑着一堆荆条。他这是在师法战国时的赵国大将廉颇,负荆请罪。
入夜,贺六家里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永寿宫大殿内。
贺六问:“这是如何话说的,快放下荆条,进大厅说话。”
贺六将郭毅请进大厅当中,跟他彻夜长谈。
他的面前,跪着锦衣卫左都督朱希孝。
是啊,无情最是帝王家!若皇上驾崩,皇宗子即位,李贵妃这个皇宗子生母就成了太后。到当时,主少国疑,李太后必然权倾天下!与至高无上的权力比拟,伉俪之间的情分又算得了甚么呢?
贺六问道:“你如何把兵部的郭毅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