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点头:“错,不是卸磨杀驴,而是防患于已然。好了,说闲事儿吧。我让你联络如柏在京中的那些袍泽故旧。你联络了么?”
张鲸笑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廖帅的这份情,我张鲸心领了。”
朱香答道:“都已联络过了。”
廖彰道:“成啊张公公。他们早就想拜在您门下。有道是,朝中有人好仕进,背靠大树好乘凉哇。您老现在就是朝廷里最高最粗的大树!”
张鲸不在乎礼品的轻重。他在乎的,是廖彰的态度:一个凭借于他张鲸的态度!
贺六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为何?”
魏忠贤解释:“六爷,忠贤是奉了皇上旨意,来给您送一碗糯米粥的。”
魏忠贤道:“张公公昨夜应当喝多了。现在恐怕还没起家。”
两今后,永寿宫。
贺六“扑哧”一声乐了。他道:“张鲸这个蠢货,抓了一手好牌却打的稀烂!忠贤,你可晓得,张鲸命令内阁官员不得随便进入永寿宫,还让政事咸经司礼监,如许的行动当得上哪六个字么?”
魏忠贤奉了圣旨,来到贺府送糯米粥。
廖彰,五十岁。他是大明建国名将廖永忠以后,世代参军。
贺六一语道破天机:“魏忠贤野心太大。他的野心,或许不亚于吕芳、刘大、孟冲、冯保、张鲸!此人只能操纵,不能引为亲信。”
魏忠贤转头,朝动部下几个小寺人使了个眼色。这几个小寺人都是他的人,心领神会的退出了大厅。
贺六道:“好!张鲸要玩火,我就在这堆火上,再添上一把柴!”
贺六笑道:“哦?糯米粥?皇上还真是顾念君臣之情呢。”
贺六几近从牙缝里挤出了六个字:“宦权架空皇权!”
朱香道:“爹,魏忠贤现在是我们安插在张鲸身边的一颗钉子。是咱本身人。可听你跟他说话,如何若即若离的?”
魏忠贤忙不迭的拍上了贺六的马屁:“张鲸那种蠢才,毫不是六爷的敌手。”
朱香道:“爹,您这辈子亏损吃多了,养成了个爱疑神疑鬼的弊端。我看那魏忠贤是至心向着您老。”
魏忠贤道:“六爷莫非不想晓得,皇上为何心血来潮,让忠贤来给您老送粥?”
张鲸便嚼着甘旨多汁的龙眼肉,边想:沈一贯告病了。赵志皋是个回声筒。现在政权已紧紧抓在了我的手中。可惜,从三皇五帝到现在,政权都是要靠军权支撑的。我在军中并无任何亲信,未免美中不敷。
万历帝神采乌青:“哦?好哇,张公公的手,开端伸向三大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