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官员们闻言,哄堂大笑。
这时,杨小辫儿滑头的朝着贺六眨了眨眼。贺六心领神会。
万历帝问道:“贺爱卿。朕囚禁了你两个月,你不要恨朕。”
贺六的态度,出乎张鲸的预感。张鲸没想到,贺六竟然能够同意。
万历帝又道:“明天让你来。是有两件事要问你。第一件事,对于储君的人选,贺爱卿如何看?”
贺六问:“哦?甚么差事?”
万历帝微微一笑:“贺爱卿,你还真是头。。。老狐狸。”
贺六晓得,现在他该对万历帝说出一向想说的话了!
万历帝现在是又好气,又好笑。他问魏忠贤:“你说说,张鲸好笑不成笑?”
贺六从椅子上站起,跪倒在地,说了三个字:“好太后!”
贺六浅笑着,又给张鲸作了个揖:“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啊。现在连内阁都要听张公公的。我这个小小的戎政尚书,又怎敢跟张公公作对呢?拆青砖的事,我亲身去德胜门盯着办。几百块不敷,就拆一千块!只要能让张公公对劲,我把全部德胜门拆了都在所不吝。”
前军都督府大堂。
这里有一个掌故。
贺六笑盈盈的,低着头说道:“张公公经验的是啊。您现在就是一只遨游于九天之上的苍鹰。我贺六,则是那只老不死的狮子。”
万历帝摆摆手:“不要拿如许的话敷衍朕。前一阵,京中官员不是就齐齐上了折子,谏言朕册立皇三子么?莫非他们都是‘多言’?”
入夜,永寿宫大殿。
万历帝大怒以后,倒是仰天大笑。直笑的肚子生疼:“呵,哈。这张鲸。。。真是蠢得令人发指。占武库的地、拆德胜门的砖建宅子?他还不如直接跟朕说,把永寿宫腾出来,做他的府邸呢。”
万历帝收敛笑容:“嗯。张鲸已经作到头了。你去贺府,传朕的旨意,宣贺六入宫见驾。”
这三个字是“好皇孙”!
张鲸道:“我要修一座新宅。缺几百块一尺高,两尺见方的大青砖。我看德胜门那段城墙上的砖就不错。你是戎政尚书,九门城墙归你管。你派些人,替我拆一些大青砖下来,运到我的新宅选址上。”
贺六要比张鲸聪明百倍。他道:“启禀皇上。储君人选,关乎国本。皇上应乾纲专断,岂容臣子多言?”
戎政尚书贺六正坐在大堂上,措置公文。
魏忠贤的答复,像一把刀子,扎向了张鲸:“皇上,奴婢觉得,张鲸不是好笑,而是可爱、可爱、可杀!”
贺六道:“雷霆雨露,莫非天恩。臣不敢对皇上心生牢骚。”
贺六笑道:“成啊。张公公既然叮咛了,我哪敢不从?”
贺六望着张鲸的背影,轻笑一声:“你是遨游于九天之上的苍鹰?错了,你是只嗡嗡叫的苍蝇还差未几。张鲸啊张鲸,莫非你没传闻过春秋古圣贤说的那句话:人如果作死,天都救不了!”
进得大殿,魏忠贤给贺六搬来一把椅子,扶他坐下。而后魏忠贤见机的退出大殿,关上了殿门。
贺六起家,大声道:“张公公日理万妓。如何有工夫到我这儿来了?”
张鲸跟一众马屁精,未经通报便走进了大堂当中。
万历帝有着周到的心机。他故作惊奇状:“哦?赵珉、廖彰、魏忠贤大要上凭借张鲸。。。这三人是你派到张鲸身边的钉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