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巧舌如簧,很合适做媒人。
为了给本身将来的老丈人留个好印象,张勋特地换上了一身新的飞鱼服。他见到李高倒头便拜:“小婿见过老泰山!”
魏忠贤殷勤的给张鲸、张勋两兄弟倒上了茶。
李高看了看礼单,笑道:“这么重的定礼,我如何敢收?”
贺六展开眼,眼中透出一丝刚毅的目光:“三十五年前,我曾穿戴那身飞鱼服在福建与戚继光并肩作战,诛杀倭奴,保家卫国。明天,我要穿戴那身飞鱼服去永寿宫,为国除奸,为你娘、你弟弟报仇!有那身飞鱼服在身,武毅公戚继光的在天之灵会庇佑我战无不堪!”
国仇家恨,本日定要做个了断!
贺六走到寝室中摆着的刀架前,拿起了伴随他五十六年的那柄绣春刀。他抽出刀身,寒光闪烁。
魏忠贤忙不迭的给张鲸戴起了高帽:“试问本日之朝堂,是谁之天下?连贺六那样的三朝老臣,不一样要在张公公面前低头么?我传闻,贺六现在正在德胜门,领着神机营的兵士,为了您的新外宅拆城砖呢!张公公的权势之大,纵观大明建国两百年,无出其右者。”
朱香道:“爹,该换衣了。”
万历二十四年,腊月月朔。
张鲸这个蠢货,做事老是抓不住重点。这件事的重点不是李高同分歧意,而是万历帝同分歧意。
李高脸上挂着浅笑,和颜悦色的说道:“贤婿快快请起。”内心却暗骂:如许一脸蠢相的草包,也配穿飞鱼服么?
朱香闻言,默不出声的回身,去白笑嫣留下的黄樟木箱子里,找出了那件旧飞鱼服,给贺六换上。
李高闻言,不再说话,收下了定礼,又互换了生辰八字。这门亲,算是定下了。互换生辰八字的那一刻,必定了张鲸的毁灭。
张鲸外宅大厅。
张鲸道:“不过嘛,人家武清侯毕竟是皇亲贵胄。我们的定礼,要送的够分量,才不屈辱了老国舅的女儿。我看,定礼就照着十万两银子的数量购置。忠贤,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魏忠贤所言不虚。贺六为了麻痹张鲸,现在正带人在德胜门挖朱明王朝的墙角。
魏忠贤从张鲸那边拿了十万两的银票,大张旗鼓的在都城各家绸缎行、珠宝行购买定礼。一时候,张公公的弟弟迎娶老国舅女儿的事,在都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张鲸眉开眼笑:“呵,现在连皇亲国戚都来凑趣我了。我的权势有那么大么?”
魏忠贤捂着嘴轻笑:“武清侯家的蜜斯,年方十五,窈窕多姿。正配得上我们的张佥事。”
本日是万历帝本年最后一次调集群臣永寿宫议事。贺六身为戎政尚书,亦在议事之列。
魏忠贤道:“是啊。张公公,实在老国舅这么做,也是为了李家的将来留一条后路。有了您这棵大树做依托,李家的繁华才气长保。奴婢觉得,您老该卖他这个面子。”
张勋大嚼着糕点,道:“谁啊?过十八的我可不要!”
魏忠贤在一旁道:“老国舅家的蜜斯,是李太后的外甥女,皇上的表妹。也只要如许的定礼,才配得上她的高贵身份。”
张勋双手奉上一份礼单:“老泰山,小小意义,不成敬意。”
贺六身着飞鱼,腰佩绣春,大步走出卧房。
朱香提示贺六:“爹,您老现在不是锦衣卫的人了。穿飞鱼服进宫分歧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