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万贯笑了笑:“好,上面,说说你是如何把二十万两银子,神不知鬼不觉的熔成四根巨大的银柱的吧。”
在“实话房”外,站着四名金万贯部下的校尉。这四人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万安良抹了一把鼻涕:“是,金大人您说的是!与您聊这一夜,我算想明白了。我此人,实在是天下第一大贪之人。为了博一个切谏忠臣的名声,我到处与严嵩做对。还上书皇上,劝他不要再动用国库的银子修古刹。为了本身的一己私利,我又像一个贩子小偷普通,偷偷从我掌管的礼部慎礼库中拿银子。我的确是又想要名,又想要利。”
贺六走畴昔,买了一串糖葫芦。女儿香香最爱吃这东西。
贺六表情不错。拿着糖葫芦,边往家走边哼起了昆曲:“我站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繁。。。。。”
他满脑筋都是那四根大银柱子的事。
老头诚惶诚恐:“老爷,俺找不开啊!”
大街上冷冷僻清。在金鱼胡同前,一个老头大声叫卖道:“糖,葫芦嘞~”
贺六顺手取出一块两三钱的碎银子,递给那老头。
老头将糖葫芦递给贺六:“老爷,十个大钱。”
老胡抿了口酒:“呵,金老三这话既然说出了口,就是有实足的掌控。我在锦衣卫混了四十年,只佩服两小我,一个是你爹,一个就是金老三。他那张嘴,能把河里的鱼说的蹦登陆。陆批示使都说:金老三的一张嘴,顶得上四十六样大刑!”
贺六搞不懂万安良为何要说这个典故。
金万贯笑着说:“万大人的意义是。人间之人,要么争名,要么夺利。您是既想要名,又想要利喽?”
“啪”,香香想用筷子把碗里的那块青芹偷偷拨弄到地上。眼尖的贺六,一眼看破了宝贝闺女的把戏,用本身的筷子打住了香香的筷子。
贺六和老胡吃完饭,来到北镇抚司。
金万贯道:“昨夜子时三刻,你说本身双手枢纽经常疼痛难忍,莫非说是因为每天在袖管里偷着装银子累的?”
老胡把锡酒壶往饭桌上一放:“在万安良家抄出那四根劳什子,老六你可又要赚上一笔大大的赏银了。不过我就奇特了,这万安良既然是装成清官的大赃官,又为何要触皇上的霉头,上甚么奏折?”
女儿苦涩的吃着冰糖葫芦,剩下最后一颗,她从竹签上拿下来,塞进贺六的嘴里。
贺六出来后,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
老胡道:“也是。我那门徒刘大,在这一点上比我们强。朝堂上的事情,他一清二楚。要么人家能当上北司镇抚使呢?”
万安良道:“账目上倒是好说。每年六月和腊月,尚书大人查账之前,我改改账目就是。归正香税银本来就是一笔胡涂账,没人会发觉账目上的非常之处。”
贺六把一块青芹夹到香香碗里。
诏狱“实话房”,不是甚么人想进就进的。锦衣卫中人,从上到下顺次分为力士、校尉、小旗、总旗、试百户、百户、副千户、千户、镇抚使、批示佥事、批示同知、批示使十一等。老胡只是个第十等的小旗,故而他不能随便出入实话房。
金万贯给贺六使了个眼色,表示他坐,不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