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摇了点头:“你现在别想着甚么翻身――你最该想的是如安在西北保命!”
李雪衣没有抵当,她的眼神里尽是狠意。
吕芳翻开了青纱帷账。嘉靖帝终究开口:“嗯,吵一吵就吵出体例来了。张爱卿的体例极好,严阁老所保举的鄢懋卿也是个忠厚之人。吕芳,拟旨,授鄢懋卿左都御史衔,作为钦差南下巡盐,清理两淮盐税!”
高拱正要提出贰言,内阁次辅徐阶却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
嘉靖帝还是盘腿坐在青纱帷帐中的蒲团之上。
高拱道:“工部年初的预算是三百万两银子。到年底对账销账,你们工部一年竟从我们户部支取了八百万两银子!超支竟达五百万两!小阁老,你倒说说,户部亏空是不是因为你们工部度支无度?”
严世藩怒道:“笑话!我是工部尚书,你是户部尚书。你户部闹亏空,你竟要来问我这个工部尚书?”
傅寒凌道:“我带着枷,不便给六叔施礼。雪衣已经奉告我了,我的命是六叔救下的!他日如有我翻身之日,我必然酬谢。”
张居正出班道:“百姓家的持家之道,不过是开源、截流两项。户部亏空至此,各部预算超支只是一部分启事!更大的启事是减收!就说江南的盐税,臣调了户部十几年的存档。江南上缴国库的盐税十年前有四百万两之巨。自十年前,逐年递加。本年,两淮盐运衙门交上来的盐税银,竟只要戋戋九十万两!大明的人丁丁数没有变,莫非说,百姓家的饭桌上,用的盐比十年前少了八成?”
鄢懋卿是铁杆的严党。这才朝中尽人皆知。
水满则溢,月圆则缺。瑞雪降多了,便会成灾!
矮个差役道:“六爷放心!您既交代了我们,我们便必然把事办好!”
朝会散去。
贺6、老胡领着两名差役,来到那对薄命鸳鸯面前。
严世藩正要辩驳,严嵩开口,打断了本身的儿子:“世藩,这是朝议,要让人说话!”
酒宴散去,刘元镇来到洞房当中。
贺六送走了傅寒凌,李雪衣也回到了家中,等候出嫁。
严嵩之子,小阁老严世藩诘责高拱:“高肃卿,你替皇被骗着户部的家,国库亏空至此,你责无旁贷!”
四人身前十多丈,站着傅寒凌和即将嫁为人妇的李雪衣。二人依依惜别着。
两淮盐运使是天下第一肥差。自严嵩掌权后,这个职位紧紧把握在严党手中。这是宦海当中大家皆知的事。张居正参奏两淮盐运衙门,就等因而在进犯首辅严嵩。
众臣齐齐跪道,山呼道:“皇上圣明!吾皇万岁千万岁!”
张居正又道:“圣明无过皇上。臣觉得,为今之计,是尽速派一忠厚之人,南下巡盐,清查盐税,补齐亏空。而后将清查出的盐税银尽速在江南采购粮食、布匹、棉花,运至灾区!”
都城西郊。
但是刘元镇却起家,走出了洞房。。。。。。
贺六道:“时候差未几了。傅公子,你该上路了。此去西北山高路远,还请你多保重。”
徐阶、高拱、张居正三人没有回各自的府邸,而是来到了裕王府内。
贺六和老胡站在一个土坡上。他们的中间站着两个刑部的差役。
他掀去李雪衣的红盖头。只见李雪衣肤光如雪,双目如同一泓净水。
北直隶今秋本就歉收,百姓缺衣少食。这一场大雪灾下来,北真隶七府三十五县,竟然稀有万人冻、饿而死。